人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沒多時後面的人沿著腳步聲追了上來。
“哎,前面兩人站住!叫你們站住,你沒聽見。”
陳成才立刻聽話站住,訝異回頭對著氣勢洶洶的人點頭哈腰,珠珠也怯生生地看著帶著紅袖箍的人。
“同志,你是叫我們?”
“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溜達什麼?”
“同志,我們沒溜達,我們是從村裡進城的。我閨女生病了病得難受,想帶她來縣城看看。”
珠珠適時打配合,她抓緊陳成才的袖子,虛弱地靠在陳成才身上。
“爹,我難受。”
那人狐疑的看著父女倆,但又不能確定。
“同志發生啥事兒了,我剛剛看到好多人都在往前跑。”
陳成才故意問道。
“我們抓人呢,你說他們往哪兒跑了?”
“往前跑了。這大晚上的同志們真是辛苦了,這才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同志啊。”
“那當然!”
對面人年紀不大,讓陳成才一個忽悠 瞬間忘了對父女倆的懷疑。
或者說他對父女兩個只有一點點懷疑,因為在正常人的心中真要敢投機倒把沒有人會帶著這麼小的一個孩子。
因為孩子嘴不嚴,容易說錯話,這種事情本身不能說出去,再加上萬一真被發現跑起來,孩子是個累贅。
珠珠父女倆就是利用人們這種慣性思想,並且回回見效,非常好用。
只能說現在的人大多思想樸實。若是在後世資訊大爆炸的時代,肯定會更加懷疑父女兩個。
年輕男人見珠珠虛弱地搖搖欲墜,像是在寒風中被吹的東倒西歪的兔絲花,眼神閃過一絲憐憫。
看眼前這兩人是村裡來的,也不知道這閨女的病被耽擱了多久,看這樣子病得不輕。
他不多說便向前跑去,還叮囑陳成才:
“同志,你趕快帶你閨女去醫院吧。”
“好,好好,謝謝同志,謝謝同志。”
那人跑遠後,父女兩個齊刷刷鬆了一口氣,珠珠立刻站直,從菟絲花變成霸王花。
真是驚險又刺激。
“演技不錯啊,閨女。”
“爹,你也不錯啊,剛才點頭哈腰那架勢,特別像漢奸。”
兩人開始互懟。
“臭丫頭,你會不會說話!真是越大越不可愛。”
珠珠強勢轉移了話題,她巨可愛好吧!
“爹,咋就突然檢查到了,奇奇怪怪的。不是說是一條很厲害的過江龍嗎?”
珠珠對這件事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陳成才也是。
這地方那麼隱蔽,光從前院找到正廂房就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怎麼能突然這麼快闖進來,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他可不相信來這個地方的人有誰會這麼傻,主動跟紅袖箍打交道。
除非...
“對呀,你說背後這條過江龍不會是上面的人吧。做黑的可以賺錢,做白的可以拿,我們這些人邀功。”
陳成才心裡一個咯噔。
那這也未免太可怕了。
那他們這些人就相當於一批待宰的豬仔。
平時背後的人不需要功勞的時候,他們這些人給他賺錢。而需要功勞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就是最容易獲得的功勞,而且還是源源不斷的。
陳成才驚異地望向珠珠:
“你這是怎麼想到的?”
“我就是隨口一說,這是最壞的可能。”
最壞的?
可陳成才不知怎麼的,越想越覺得珠珠說的話有道理。
珠珠回想著當時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