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秦升如願見到了傳說中已經開了一天會議的alvarez。也終於見到了窗簾後的那片天地。
“asseyez…vous。(請坐)”alvarez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為什麼不說你的母語英文?”秦升淡然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alvarez抬了下鏡框,眉頭微皺,“qu'est…dspas。(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不會不懂。”秦升看了眼他食指上的戒指,“就算你之前沒從你姐夫那裡學到一些,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也從近期的貿易合作中懂得了許多。你我都是聰明人,又何必裝糊塗?”
在秦升面前,這個保持著禮貌笑容的法國人第一次爽朗地笑出了聲音,“你都知道了,但是你來晚了。”
秦升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錢是燒手的,你就不怕你吞了的那幾十億一不小心燒了你這棟大樓?”
alvarez不屑地笑了,“那你來為秦氏出頭,就不怕我連迅豹也一起吞了?”
“就像我所說的,你是個聰明人。中國市場是塊難得的肥肉,而迅豹是你打入中國最好的跳板,即便你再恨秦家人,也還有一絲理性在,絕不會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秦升的食指在實木的沙發扶手上輕輕敲了幾下,“我猜秦斯還不知道是他的親舅舅親手拆了他的家。”
“家?別說笑了。”alvarez冷哼一聲,他微微向前俯下身,眉宇間盡是戾氣,“你們有把他當過秦家人嗎?秦氏欠我姐的還有秦斯的,我會一併討回來。”
“所以,你是不準備言和了?”秦升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裝,目光卻再次落在alvarez的戒指上,“你的習慣,遲早會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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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浸溼了的皮鞋在厚實的地毯中陷了下去,酒店走廊暖黃色的燈光打在溼漉漉的頭髮上,卻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有些時候,我們總是喜歡自我欺騙,就彷彿如此,厄運就不會到來一般。但事實上,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就在昨天,秦秋親手撕裂了秦升的自我欺騙。其實,奶奶早就知道了他身上傷的來歷,之所以久久沒有來追究責任,是因為秦氏一夜之間多了幾十億的虧空,她一個老人家暫時顧不得那麼多。
幾十億的虧空背後絕不會僅僅是一次或幾次的失誤,而是一個長久的陰謀。
據說秦氏開始發現不對勁是在林氏出事後。醜聞一出,與旗勝直接或間接合作過的公司接連倒閉,其中也包括秦城所維持的公司。但在此之後,罪魁禍首旗勝非但沒有被輿論或討債者推到風口浪尖,反而悄悄地從“颱風”的中心區域轉移了出來,且很快將自己的戰場轉至英國。並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收容所”。
最重要的是,秦秋查到旗勝與伯來投資過的一家規模不足50人的電子商務公司有過貿易來往。
雖說早就有蝴蝶效應這一理論,但掀起這麼大風浪的人,絕不會是一隻如此小的蝴蝶。這隻幕後黑手,只能是伯來。那麼,伯來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秦升就有注意到alvarez有撫摸食指的習慣,而且他的食指上有一道明顯的指環痕跡。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秦升發現alvarez在拍攝一個商業雜誌封面時,他的食指上恰好戴著一枚戒指,一枚似曾相識的戒指。但那時秦升也沒有多想,直到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伯來。
手機鈴聲正在這時響起。
“秦總,我在秦斯的房間裡翻到了一模一樣的戒指。”
秦升輕嘆了口氣,“我已經知道了,看好家。”
急於求證結果,有時也不妨鋌而走險。alvarez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