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說話時身子難得沒動：&ldo;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rdo;

老太太莞爾。

2000年有手機的人屈指可數，會用手機的人更少。

好不容易遇見個，她將手放下來，又和聲請教：&ldo;辰辰，你能不能再教教奶奶，怎麼打電話呀？&rdo;

辛辰指給她看：&ldo;您先按左邊這個鍵，這個是電話簿，選中名字再按一下左鍵，就能打過去‐‐您打給誰？&rdo;

&ldo;我女兒，噢，名字寫的曼雲。&rdo;

&ldo;那就這個。&rdo;

辛辰撥出去電話，再把手機還給沈梨外婆。

老太太跟不上時代，感嘆了句：&ldo;現在這些小玩意兒真是複雜。&rdo;

話音未落，對面已經響起接電話的動靜。

老太太趕緊把手機放到耳邊，注意力回到手機上。

沈梨外婆先開口：&ldo;曼雲，我今天來給沈梨開家長會了。&rdo;

對面傳出年輕女人的聲音，公式化的口吻，和沈梨如出一轍。

&ldo;她半期考得怎麼樣？&rdo;

&ldo;特別好，咱梨子本來就聰明，能考不好麼。你猜她考了多少？&rdo;

&ldo;多少？&rdo;

&ldo;滿分！語文數學自然都是滿分，300呢！&rdo;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

&ldo;媽，我在工作……&rdo;

&ldo;工作工作，又是工作，&rdo;屢次這樣，老太太皺皺眉，有點生氣了，&ldo;你這麼久，給梨子打電話沒有？&rdo;

那邊啞口無言。

老太太不由分說：&ldo;明天週六，你明天必須回來。給她買點東西獎勵獎勵，人家成績又好又乖巧懂事，比別人家的孩子不知道省心多少。哪兒有你這麼當媽的？&rdo;

&ldo;好好好。&rdo;女人妥協，&ldo;媽，我領導叫我呢，真的。&rdo;

&ldo;行吧行吧，你工作。&rdo;

老太太皺著眉結束通話電話，回過頭，老辛家那孩子已經不見蹤影。

辛辰走進水房，恰好遇見在洗手的沈梨。

瞧見他，沈梨那雙圓圓的眼睛似乎抬了下，很快恢復若無其事的模樣。

&ldo;剛才老師讓班幹部維持秩序，只有你一個人沒來。&rdo;

&ldo;我去晚了。&rdo;辛辰面不改色。

&ldo;你根本沒來。&rdo;沈梨固執地糾正。

辛辰想了想，對她燦爛地笑笑：&ldo;反正你都會扣我分，是吧？&rdo;

&ldo;嗯！&rdo;沈梨鄭重地點頭，&ldo;扣一分！&rdo;

水流嘩啦啦的，從水池這一端，抵達另一端。

辛辰擺擺手，表示那就不計較那個了，轉而問：&ldo;小甜梨，我明天生日，你要不要送我一個禮物？&rdo;

其實媽媽還讓他邀一些同學到家裡一起慶祝，不過辛辰覺得明天就算了。

&ldo;不要。&rdo;

沈梨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表裡如一地拒絕。

安靜一會兒。

辛辰突然問：&ldo;小甜梨，我明天生日，你要不要送我一個禮物？&rdo;

&ldo;……&rdo;

沈梨抬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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