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化”毫不猶豫地道:“小事一件,老要飯的自有安排,我們先走一程水路,然後再上岸,對了,你還是把面具戴上。”
說著,把原先收回去的人皮面具,還給武同春。
武同春接過,戴回了面具。
“鬼叫化”解了纜,小舟順流而下,漂行了約莫四五里,“鬼叫化”把船靠岸繫好,然後挾著武同春登上陸地,快速前行。
一個老乞丐挾著一個年輕儒生奔行,所幸荒野無人,不然定必驚世駭俗。
時近黃昏,夜色逐漸加濃。
“鬼叫化”挾著武同春岔上大路。
不久,路旁出現一間草寮,業已半塌,看來以前專做走腳生意的路邊攤棚,可能生意不好而收了。
“鬼叫化”停步道:“老弟,你在棚子裡暫時歇著,老要飯的去設法找代步!”
說著,進人草寮,把武同春放下,再叮囑了一番,抓了些枯枝、亂草堵住門洞,然後疾步離去。
武同春靠坐在草寮,心中感到無限的窩囊,“九尺二”與那青袍老者用這種手法坑了他,但對方已經全送了命,他連恨的物件都沒有。
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人耳鼓,武同春雙腿不能行動,是以警覺性特高,忙用手扒開一個洞外望。
兩名黑衣壯漢,抬著一頂黑色小轎,冉冉而來。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黑轎距草寮不遠,後面四騎馬潑風般馳來,超前勒轉馬頭,齊齊下了馬,攔在路中。
是四名黑衣武士,標誌顯示是“天地會”的弟子,相當剽悍。
小轎落在路中。
抬轎的黑衣漢子之一大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四武士之一寒聲道:“把轎門開啟。”
黑衣漢子瞪眼道:“找死麼?”
武同春大為困惑,轎子裡坐的是何許人物,一個抬轎的公然敢叱喝“天地會”的武士,想來必非尋常人物。
那武士狩聲道:“是你找死!”
抬轎的黑衣漢子兇巴巴地彈身迫迎四武士,粗聲粗氣地道:“試試看是誰找死?”
那武士怒哼一聲,道:“你想死那是沒辦法的事!”
劍芒閃爍,惡狠狠的戳向那黑衣漢子。
黑衣漢子輕輕一閃,飄出劍圈之外,身法相當不俗,一個抬轎的能有這等身手,實在令人駭異。
黑衣漢子抿嘴道:“你們實在有種!”
那武士氣昏了頭,厲喝一聲:“上!”
四支長劍,從不同方位罩向那黑衣漢子,黑衣漢子鬼魁般飄出劍幕之外,那轎子後面的另一個黑衣漢子,袖手旁觀,面不改色。
四劍落空,齊齊指向轎子。
轎簾突地飄起。一道罡風暴湧而出,驚叫與悶哼齊發,四名武士倒撞回去,其中兩名首當其衝的直撞在馬上,再跌坐地面。
馬匹受驚,奔竄而上。
四名武士坐在兩旁地上,呆若木雞。
轎子後的黑衣漢子冷冷開口道:“你們實在有種,連死活都不知道。”
坐地的兩名武士掙起身來,口角鮮血長掛。
武同春在暗中為之動魄心驚。
馬蹄聲再傳,又一騎奔到,下馬,是個矯健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目芒連同,厲聲道:“怎麼回事?”
四名武士躬了躬身,其中之一道:“稟堂主,點子太硬!”
黑衣老者怒哼了一聲,迫向轎前,厲聲道:“現身答話,否則本座劈碎僑子。”
那間在路邊的黑衣漢子從容上前、一手揭開轎簾。
“呀!”驚叫聲中,黑衣老者臉色大變,連退數步,躬下身去,口裡道:“卑屬外五堂堂主馬之雲參見左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