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天,要救活她是無望了。”
齊清兒垂目,點了點頭,道:“罷了,勞煩先生過來一趟。還望先生不要向外人提起。”
“這是自然。”華馱頓了頓胸,重新看著齊清兒的面孔道:“只是郡主如何就失了手呢?”
面對這個問題,齊清兒掩面不欲回答。
難道她要說是她的“母親”故意抽死了流雲麼?
竹婉見狀,道:“流雲已經這樣了,先生問多了也是無用。有一些隱情,先生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華馱雖為祁王一黨,但對於齊清兒,他不是十分了解。
對於竹婉的話,他略點了點,不再多問,福了福禮,緩身離開。
齊清兒看著華馱走遠之後,道:“竹婉,以你的功力,能撫平流雲身上的傷口嗎?至少不要讓人察覺出來。”
竹婉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流雲道:“臉上的傷痕沒有問題,至於身上的奴婢盡力而為,有些太深的,奴婢也力所不及。”
“你盡力而為吧,希望能瞞得過去。明天我就去向皇后請罪。”齊清兒邊說邊起身往主臥走去。
竹婉瞧了一眼床榻上的流雲,見其尚且安妥,便隨在齊清兒身後,道:“真的非走到這一步不可嗎?郡主這樣去見皇后,她指不定會故意讓郡主難看。”
兩人走在抄手遊廊下,齊清兒望了一眼被秦氏打亂的風鈴,道:“就算是被皇后戲弄,我也是要去的。且不說流雲是跟了皇后多年的宮女,皇后當時將她賜給我時,可是當著皋帝的面。如今卻死在了我府上,我不自己去請罪,難道要等到皇后發現了之後,再拿這件事來壓我麼?若是皋帝問起來,我們就是有理也說不清的。”
竹婉邊聽,邊伸手整理了風鈴。
發出的清脆聲,夾雜著暮色的氣息,還有這灰暗一色的亭落,聽上去竟是顯得刺耳了些。
竹婉道:“嬅勇戴夫婦可是剛剛才到府上,便出了這樣的事,以後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將他們一直關著,必經明人眼裡,他們還是郡主您的父母啊!”
齊清兒將身子依靠在廊柱上,“關是必須要關的,以後不要讓他們出府就是,他們有任何需要都滿足他們,今天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發生了。還有老爺夫人還是要叫的,稱呼上不能讓人落了口實。”
“是,郡主。”竹婉顎首。
這一夜齊清兒睡得特別的不安穩。
如果皇后知道嬅勇戴夫婦是什麼樣的人,那皇后的這一出算是賭對了。光是嬅氏和秦氏兩人的品性就夠齊清兒受的。
如果時光倒流,齊清兒真想回去好好抱一抱她真正的父母親。
只是,這就是一個不找邊際的夢罷了。
齊清兒翻了個身。
依舊不能入睡。
她睜眼看著帷幄上的紅綾,路遠馬亡,殊途同歸,或許她真的不應該在乎得太多。正如祁王的意思,京城本就是個肉弱強食的地方,她一旦軟弱了,憐憫了,那被分食的那一個就是會她。
夜深。
月光悠長,從窗欞的縫隙中滲入,飄落在地上。
是什麼時候睡去的,齊清兒不清楚的。
但接下去的這個夢,讓她汗流浹背。
夢中,她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哀痛地看著城牆之下的浩浩蕩蕩的送殯隊伍,白色紙幣漫天飛舞,鑼鼓聲震耳欲聾。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遙望天際,天色陰暗,烏雲形成強壓之勢。
頃刻,豆大的雨點撲面而來。
大雨中是祁王的身影,他越來越近,近到伸手就能觸碰,卻怎麼也抓不住。
他渾身是雨水,雪白的衣襟上有著明顯的血跡。
鮮紅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