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帝神色淡然,但不難看見他眉間的舒緩之意。
半餉後道:“可知此人有說了什麼?”
那太監見皋帝問,便以為受了重視,便知無不盡,道:“他說當初那麼說是因為被贏國侯逼迫,不得不這麼說。做了之後回去便日日飲食難安,夜不能寐,說這人吶,不能做虧心事。便一直想著出來陳情,無奈贏國侯的勢力,他又不敢。這不,這兩天發現贏國侯不似剛回京的時候囂張,他便將此事陳情了。也算是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太監很自得,想什麼說什麼。
並不知道皋帝的臉色並不好看,臉色發青。
張公公忙咳嗽一聲,那太監覺出異樣,忙閉了嘴。
皋帝閉目,沉一口氣。
現在回想起來,也不難理解了。
贏國回京到底是有目的的,動機不純。
不過說到底,贏族都要敗了,難怪他有心計謀。便也不想再給他治什麼罪,回頭叫人督促他離京便罷,好歹留些臉面給他。
又過了半餉,皋帝讓太監退下,當著面還打了賞錢。
那太監樂得更什麼似的,以為從此就不一樣了。
可待那太監走後,皋帝對張公公道:“此太監不適合呆在養心殿,回頭,你給安排一下,換個地方。”
張公公心下明白。
在皇帝面前邀功可不能這麼邀。
這宮中誰不知道不能再皋帝面前提齊府二字。
逐問道:“陛下的意識是。。。。。。換去哪兒好呢?”
皋帝冷哼一聲,道:“打發他去冷宮吧!不是愛聽閒語嗎?那邊多的是。”
張公公明白,應下了。
那太監一走,皋帝也沒了和蓉王說話的興致。
一個人坐那兒陷入沉思。
看來他錯怪了祁王,也錯埋冤了劍楓。
一時又想起還關在祠堂的純淨公主,不由得覺得自己也錯怪了她。
想放她出來。
可謠言終止並不能當作放皋雯出來的理由。
否則會讓人以為,身為皇帝的他確實被外面的謠言左右,甚至遷怒到了皇室宗親上面。
張公公看皋帝思索的樣子。
道:“不如去看看慧妃娘娘吧,正好也可將這事告訴了娘娘,免得叫娘娘擔心。奴才前兒聽聞,純淨公主因受不得寒,在祠堂病了,慧妃娘娘心裡肯定不好受。”
因他這麼說。
皋帝臉上才有了些清明。
腦海中浮現出慧妃安靜的身影。
宮中嬪妃甚多,那些和此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面上想置身之外,嘴上卻沒個能控制得住的。
如此想來,也只有慧妃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這茬。
幫皋雯求饒的事,她都沒做過。
這才是真正的置身事外,全心全意的為皋帝著想,不願在風口浪尖上添亂。
張公公的話說到皋帝心裡去了。
當下便說,備肩輿,去永延宮看慧妃。
到的時候,見慧妃宮裡有客人,略一打聽,得知是馥雅郡主有心過來看望慧妃娘娘。
便阻止了沒讓下面的人先去稟報一聲。
徑自到了永延宮的正殿外,不巧聽了齊清兒的那一番話。
且看皋帝臉上的表情,並不愉悅,似乎有些不喜齊清兒說的那些話,眉頭稍蹙。
惠妃小心瞧了瞧皋帝眉眼,忙扶其手臂道:“陛下來得正好,臣妾晨起剛剛做了梅花糕,現在吃正好。”嘴上說著,一面扶皋帝往裡坐了,一面又吩咐婢女去取了梅花糕來。
皋帝在暖榻上坐下,卻不看身邊的惠妃。
手頭自顧自地捏起茶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