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叫上靈兒,頭也不回走了。
留得齊清兒一人站在原地。
耳邊是從牢獄深處傳來的廝殺聲。
祁王二字揮之不去的浮現在她腦海裡,他這一局可謂是將虞才人逼上了絕路,連同皇后也一併設計進了局中。
虞才人,何許人也。
她若將死,少不了以她自己手上對皇后的把柄,逼得皇后不得不再次救她。
可是,救一次可以,再救談何容易。
若虞才人死,皇后定也會被剝下一層皮。
這不就是祁王想要的麼,下一個要對付的是太子,那麼就要從太子的黨羽中逐一剔除。
齊清兒望著暮色。
沉了沉氣。
天牢中裡面的廝殺聲漸漸停息,與此同時嚴頌帶著兩隊人馬趕到了刑部天牢。
他奉了皋帝口諭,即可拿下罪人劉楨。
深夜寒風,吹動著他厚厚的衣襟,獵獵作響。
他抬手示出陛下的御牌,揚聲道:“還有虞才人,陛下請她到養心殿談話。”
齊清兒挪到一邊,給嚴頌帶來的精衛留下足夠的空地。
這樣的嚴頌,真叫她不習慣。
從來無拘無束,風流倜儻,愛搖歌天涯的他穿上這冰涼的貼了甲片的灰黑色宮衣。
真真兒失了本質。
然,這京城是她硬要回來的,翻案也是她這十六年一直耿耿於懷的。現在的嚴頌和祁王所作所為,用一個角度來說,都是為了翻案在做鋪墊,她又有什麼資格不滿。
不一會兒。
劉楨被扣上了夾板,嘴角還掛著淤血,額上是隆起的青色大包。
他望著嚴頌,眼中既是憎恨又是畏懼。
而虞才人,簡直像一條狗一樣被拖出來,赤足而立,蓬頭垢面,身上薄薄的白衣無一處潔淨,脖子周圍是層層疊疊的血跡。
嘴中還不留好。
看到齊清兒就破口大罵,一連串的髒詞裡面,齊清兒只聽到了卑鄙。
她見齊清兒不欲還嘴,那不動聲色的模樣更讓她氣急敗壞。
什麼樣的髒話都說出來了。
齊清兒只管受著,或許她說的也不全錯。
“啪,啪……”接連好幾聲響亮的掌摑,依數落在了虞才人被扇得緋紅的臉上。
齊清兒聽著揪心,抬眼看去,方知是嚴頌手下的一個精衛。
他像是在教訓一個搶了錢的叫花子一般。
掌摑一聲比一聲響亮。
“好了,一會兒她還要見陛下呢,別打殘了,汙了陛下的眼睛。”嚴頌揚手製止。
說完,帶人離開了刑部。
走前,他刻意走到齊清兒身邊,只看著她不說話,停了兩秒。
……
日。後。
齊清兒再回想起嚴頌那天晚上的眼神,似是在說你應該開心一點,虞妃徹底落網,這意味永巷的凌王再無翻身之日,也意味著皇后也將受其牽連,這一切對翻案只有益處沒有壞處,你又如何這般愁眉苦臉的樣子。
事實證明,虞妃徹底的落了網,卻沒有達到她和祁王預期的效果。
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有些百足之蟲,偏得要將其腿腳盡數折斷之後,方才僵死。
當晚,齊清兒不知道是如何離開的刑部天牢。
回到府上便一頭扎進了被窩中沉沉睡去,有軟床有被褥真好,她可不願像虞才人一樣被銬著鐵鏈睡冷磚,吃喝拉撒全在那半寸之地。
皋璟雯那晚進宮將所聽之事告訴皋帝后,便留宿了她母妃的永延宮,聽她說當晚虞才人在養心殿門口,被落了好幾大板子,連趴在長椅上的力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