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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說罷,叫上靈兒,頭也不回走了。

留得齊清兒一人站在原地。

耳邊是從牢獄深處傳來的廝殺聲。

祁王二字揮之不去的浮現在她腦海裡,他這一局可謂是將虞才人逼上了絕路,連同皇后也一併設計進了局中。

虞才人,何許人也。

她若將死,少不了以她自己手上對皇后的把柄,逼得皇后不得不再次救她。

可是,救一次可以,再救談何容易。

若虞才人死,皇后定也會被剝下一層皮。

這不就是祁王想要的麼,下一個要對付的是太子,那麼就要從太子的黨羽中逐一剔除。

齊清兒望著暮色。

沉了沉氣。

天牢中裡面的廝殺聲漸漸停息,與此同時嚴頌帶著兩隊人馬趕到了刑部天牢。

他奉了皋帝口諭,即可拿下罪人劉楨。

深夜寒風,吹動著他厚厚的衣襟,獵獵作響。

他抬手示出陛下的御牌,揚聲道:“還有虞才人,陛下請她到養心殿談話。”

齊清兒挪到一邊,給嚴頌帶來的精衛留下足夠的空地。

這樣的嚴頌,真叫她不習慣。

從來無拘無束,風流倜儻,愛搖歌天涯的他穿上這冰涼的貼了甲片的灰黑色宮衣。

真真兒失了本質。

然,這京城是她硬要回來的,翻案也是她這十六年一直耿耿於懷的。現在的嚴頌和祁王所作所為,用一個角度來說,都是為了翻案在做鋪墊,她又有什麼資格不滿。

不一會兒。

劉楨被扣上了夾板,嘴角還掛著淤血,額上是隆起的青色大包。

他望著嚴頌,眼中既是憎恨又是畏懼。

而虞才人,簡直像一條狗一樣被拖出來,赤足而立,蓬頭垢面,身上薄薄的白衣無一處潔淨,脖子周圍是層層疊疊的血跡。

嘴中還不留好。

看到齊清兒就破口大罵,一連串的髒詞裡面,齊清兒只聽到了卑鄙。

她見齊清兒不欲還嘴,那不動聲色的模樣更讓她氣急敗壞。

什麼樣的髒話都說出來了。

齊清兒只管受著,或許她說的也不全錯。

“啪,啪……”接連好幾聲響亮的掌摑,依數落在了虞才人被扇得緋紅的臉上。

齊清兒聽著揪心,抬眼看去,方知是嚴頌手下的一個精衛。

他像是在教訓一個搶了錢的叫花子一般。

掌摑一聲比一聲響亮。

“好了,一會兒她還要見陛下呢,別打殘了,汙了陛下的眼睛。”嚴頌揚手製止。

說完,帶人離開了刑部。

走前,他刻意走到齊清兒身邊,只看著她不說話,停了兩秒。

……

日。後。

齊清兒再回想起嚴頌那天晚上的眼神,似是在說你應該開心一點,虞妃徹底落網,這意味永巷的凌王再無翻身之日,也意味著皇后也將受其牽連,這一切對翻案只有益處沒有壞處,你又如何這般愁眉苦臉的樣子。

事實證明,虞妃徹底的落了網,卻沒有達到她和祁王預期的效果。

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有些百足之蟲,偏得要將其腿腳盡數折斷之後,方才僵死。

當晚,齊清兒不知道是如何離開的刑部天牢。

回到府上便一頭扎進了被窩中沉沉睡去,有軟床有被褥真好,她可不願像虞才人一樣被銬著鐵鏈睡冷磚,吃喝拉撒全在那半寸之地。

皋璟雯那晚進宮將所聽之事告訴皋帝后,便留宿了她母妃的永延宮,聽她說當晚虞才人在養心殿門口,被落了好幾大板子,連趴在長椅上的力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