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她年老色衰的鎖骨。
她聽到有人進到了她的牢籠當中,第一反應是拉緊領口,然後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會出去的,你們這般陽奉陰違,都給我記著,來日。栽了跟頭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齊清兒聽著沒出聲。
只稍稍往前走了兩步。
虞才人覺察出不對勁,噌地揚起臉來。
在她撥開額前凌亂的長髮時的一瞬,齊清兒看到了她眼睛萬分驚恐又詫異的眼神。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啊……我知道,看我落魄了,你很開心是不是。”她就這樣蹲在牆角,拿手指顫抖地指著齊清兒,繼續道:“你別忘了,我在這裡只是一時的,等我出去了,照樣是陛下的妃子,照樣有僅次於皇后的權力。”
齊清兒站住了腳,“你口口聲聲說你會出去,你認為陛下會放你出去?”
齊清兒拿眼睛注視虞才人,不放過她每一個神情。
虞才人聽了齊清兒的話,眉間先是一晃而過的失望,復又用戒備的眼神看著齊清兒,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然後用汙穢的幾乎失了光彩的眼神上下的打量齊清兒。
絲毫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
是啊,牢獄中的虞才人看似痴癲,又不是個傻子。
不然,那護她的人再聰明,總是救不了一個腦子壞了的傻子。
齊清兒看著虞才人戒備的模樣。
今晚怕是要在這牢獄之中消磨一段時間了。
她扭頭,讓外面的獄卒搬來了一張長凳。
“你的那碗啼血散,叫我吃了不少時日。的苦,這個時候,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齊清兒坐下後,不緊不慢道。
虞才人還是曲膝團在牆角。
她拿手揉搓著溼漉的稻草,眼裡冒著殺氣,道:“哈哈,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準備兩份啼血散,好送你們兩個一起。。。。。。”
她說到最後,語氣由一開始的憤怒,轉成到後面的低沉。
齊清兒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這是再好不過的對話,實實在在地告訴了她,當時的無解之毒並非她想的那樣能無聲無息的奪人性命。
但人總愛在垂死時拼命一爭。
“要不是因為你,皋璟雯那個不知敬重兄長的無情之人早就死了,也不枉我皇兒在永巷中的孤苦伶仃。”虞才人咬牙切齒。
她手裡的潮溼且有韌力的稻草,被她的蠻力斷開。
齊清兒不免心驚。
“凌王只是被關了永巷,何以說明陛下就真的忘了和他之間的父子情義。只可惜被你這樣一攪和,即便是有殘留的幾點情義,也被你對皋璟雯所下的毒手給摧毀了。”齊清兒坐在長椅上,說話時,豪無動作。
虞才人卻被她這樣的靜坐,擾得不停蠕動。
但始終只是在牆角。
後背上弓起清晰可見的一行脊骨。
齊清兒繼續道:“更何況,真正將凌王送進永巷的,除了陛下的一道硃筆之外,虞才人,你該比誰都清楚。”
虞才人扯起地上的另一簇稻草,開始蹂躪,“那也是因為皋璟雯的多管閒事,不然。。。。。。沒有不然!”
這話出賣了她。
齊清兒眯起杏眼。
虞才人為了凌王被關進永巷,而如痴如狂到這個地步,想來她不是不想凌王有一天能夠繼承皇位,她也能登上她太后的寶座。
那麼黨羽之爭,她也該清楚。
有如何要幫著已經在東宮之位上的太子說話呢?
齊清兒眯起的杏眼,復鬆開。
看了看牢獄外面的獄卒,獄卒很快領會,迅速地遞來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