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淚光點點,充滿了誠懇。
“好,這是你對我的承諾。”嚴頌用手按在胸口,適才隨著齊清兒一起緊張起來的情緒也舒緩了些,繼續道:“這裡會永遠記著它。”
明明是一句很認真,很慎重的一句話,他卻說得是在開玩笑,開非常霸氣的玩笑。
雙目凝神,俊眉忽而一蹙,薄唇邪邪地勾起。
齊清兒還是保持著嚴謹的態度,即便心裡發毛,總是認為公主隨時都又可能從帳篷外進來,但還是儘量看著嚴頌的眼睛。
“那你也要給我一個承諾。”她抓住嚴頌的手,用手指捏了一下。
嚴頌眉眼一挑,迎上齊清兒的眸子,聲音低沉且有磁性,“什麼承諾?”
“我需要你答應我,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主動來找我。像這種故意掉落玉佩,扮成大夫混軍營的事情,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擅自作主。”
到底是將門之女,即便這個身份在齊清兒的生命當中只有十年,說話還是少不了命令的口吻。
“看來他們已經發現那玉佩的來歷了。”嚴頌說著抬起一邊嘴角,似乎很滿意他故意留下玉佩這個舉動,轉而繼續道:“你怎麼知道我扮成大夫來過,我來替你處理傷口的時候,你還是深度昏迷哦,難道你有感應?”
嚴頌故意往齊清兒胸口瞟了一眼,又將臉靠近她,像是在尋找他自己說的所謂的感應。
齊清兒注意到嚴頌的眼神,往自己胸口看了一眼,臉頰微紅,連忙摟了摟胸口的衣襟,杏眼微瞪,道:“你配製的湯藥我還嘗不出來嗎,也就你能給我配出這麼苦的藥!”
說著似有些害羞的轉過身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轉過身來,“還說什麼舊疾,你到底和公主說了什麼舊疾?”
“還能有什麼舊疾,寒毒唄!”嚴頌一副認真的模樣。
齊清兒哪能全信他說的話,相處十五年,她能從嚴頌的眼神分辨出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嚴頌!你知不知道如果公主問關於舊疾的事,你要我怎麼回答,萬一和你說的有出入,我還怎麼從公主那兒取得更多的信任!”她歷言道。
“放心吧,我只說了舊疾,她著急你的劍傷,也未曾問是何舊疾,她要問,你怎麼回答都行。”嚴頌說罷,抬起一隻手,伸向齊清兒。
齊清兒明白他想幹什麼,不由得心中一軟,從嚴頌進了帳篷她幾乎沒有說什麼好聽的話。
倒是有點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感覺。
不經柔和地看著嚴頌,“有你配製的藥劑足矣,你不用再給我傳輸什麼元氣,消耗你自己多年來磨練的功力,我在這兒有公主照顧,無礙的。”
話音剛落,她的一隻手就被嚴頌拉去,接著從手腕處傳來一波又一波溫熱,直輸心肺。
劍傷處像是有一層薄膜罩住,疼痛減緩,隨即熱波傳遍全身,像有種龐大的又抹不透的物體吞噬著她身上每一處疼痛。
逐漸舒緩。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都來不及阻止。
而他則是全神貫注,不留一絲馬虎,他在害怕他真的要履行齊清兒所說的那個承諾。
他害怕從今往後就真的再見不到她。
所以,就是現在,他要給她力所能及的保護,就算要耗盡自己畢生所學的內力,他也不怨無悔。
至少她承諾了她會回來,一句回來足矣。
這個時候,帳篷外面傳來了悉悉唆唆的動靜,聲音由遠及近,片刻就已經在帳篷的入口處。
第三十三章,防不慎防
說時遲那時快,嚴頌的手還搭在齊清兒的手上,帳篷的捲簾已經被人拉開。
從外面襲進來的,帶著暮色的寒風,頓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