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毫不遲疑的駛離。
好幾次送他離開,這次,是最後一次。
身後的門鎖猝響,顏德志和蘇曉琪急急開門,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
“顏琳,你回來了……”蘇曉琪想扶她,但她縮肩避開。
顏德志看出她神色有異,不禁擔心,她轉過臉,淚痕幹封的臉扯不出絲毫表情。
“我回來了,我一輩子都不走,這是你們要的嗎?”她哽咽著。
顏德志蘇曉琪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安慰她,還是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顏琳遊魂似的飄回房間,想去洗把臉,但是從鏡子裡看見面目全非的自己,鼻子不禁酸澀,仇煒之的外套就披在椅子上,抱起它,意料之外的感受不到他的溫度。
那麼以往每次穿上它時的那份溫暖是來自哪裡呢?
她蹲下來,無法抑制的放聲大哭。
街口停著仇煒之的‘冰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折了回來,頂著自己扒亂的頭髮,焦躁的靠著車門,揪著被自責搗碎的心,視線在顏琳的視窗、地面和四周不斷來回亂撞,好幾次想衝上前去按顏家門鈴,卻終究還是作罷,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再次站到她面前,又能說什麼……
顏琳整整兩天沒出房門,甚至連飯都沒有吃,家人擔心的呼喚完全得不到任何回應,蘇曉琪再也忍不住的在她門前哭著求她開門。虛弱的顏琳睡昏昏倒在床上,哭腫的眼睛又一次流下淚來,聽母親把童年的往事一件一件翻出來——多病的她,優秀的她,集父母爺婆寵愛於一身的她,從不讓人擔心的她……
她心軟了妥協了。大家都是出於疼愛和保護,想給她最溫暖幸福的一切。
“媽,我沒事,我明天就出去了,今天你們都別來吵我……”
她不是自己的,她是別人的心頭上的肉。
因為他們的愛護,她便註定了沒有自己,連傷心,連自暴自棄的自由,連自己的立錐之地都沒有,怎麼可能容得下煒之?他是她這一生唯一一次的選擇啊……
可是煒之,是他們趕走的,還是自己離開的呢?
她好想他啊,疲倦悲傷的心思夾縫裡,想的都是他,該問問他的,那天怎麼會忘了問他愛不愛她。
賽車夾克穿在身上,像是他已冷的懷抱,她顫抖的手交叉環過自己的臂,緊緊抓著衣袖,心裡痴執的哭喊:你愛過我沒有?煒之,你愛過我沒有……
顏家似乎沒有人能和顏琳溝通了,顏家父母只知道保護顏琳,並不瞭解她,而嘻皮笑臉的顏翰一開口就惹她生氣,顏德志甚至不許他在顏琳面前張口說話,詹祐庭只能得到她客氣有禮的對待,卻不能開啟她悲傷的心情。能拜託的人只剩下米方方。
她在他們的要求之下前來探望顏琳,才知道原來她傷得這麼重,電話裡,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烤蛋糕嗎?”米方方走進廚房便看見一個神色恍惚的女人,雖然一頭長髮紮成了精神的馬尾,耳上掛了閃閃的水晶耳環,但眼底的光彩全失,心裡嘆了口氣,挨著顏琳沒話找話。“你的臉被誰咬了?”
“沒啊……”顏琳攪拌著麵糊,一旁的烤箱正預熱著。
“沒嗎?可是我覺得你這裡好像少了兩塊肉,”米方方伸手摸她原本豐潤的面頰,才幾天功夫就瘦成這樣,連手都只剩下皮包骨頭,一條一條的靜脈凸起在面板表面,米方方難過得想哭。“你在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顏琳雖然笑著,眼睛卻空洞,“我把果醬、奶油、雞蛋還有其他有的沒有都加在一起,烤出來是什麼,就吃什麼囉。”
“哇,你這毛病很久沒犯了耶……你記不記得以前念澤追學姐的時候就吃過你的奪命追魂糕,整整三個小時不能說話。”
顏琳想了想,大笑起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