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現,淳生說他越來越相信,要做個優秀的好人,就要比壞人更奸猾跟兇狠。否則,邪不壓正的說法永遠是空談。
“就怕奸到頭來,自己也分不清好壞呢。”雨潔說。
“不會,酒肉穿腸過,底線心中留。”
“那我也得多觀察觀察你了。”
淳生有點失望,發覺要贏得一個女子的愛,比贏取民心還難。
南洲弱小的沙國又出現了內亂,邊境上又多出了許多面臨種族清洗的難民,聯合國的事又來了。好多同事都在想著怎麼請假避開,淳生卻覺得再向雨潔表明自己靠得住的機會該來了。(未完待續)
流星(8)
第八章
好心的同事提醒淳生要先作好思想準備,說因為僧多粥少,部族衝突將是落後地區的長病。太認真的話,不僅費力不討好,還會吃不了兜著走,讓你常常發惡夢。淳生卻覺得這是國際事務,遠比小國寡民的事有意義。
雨潔擔心淳生的安全,要跟著淳生一起去,淳生說女孩子少去看點血腥場面,免得對將後的生活失去興趣。雨潔叫他別小看了女性,淳生只得答應。本來雨潔曾想跟淳生一起分在監督司,以便共同戰鬥。淳生說兩個人呆在同一個單位,萬一出現危機,反而沒法互相照應。
逃難出來的興部族難民的情景使淳生相信即使是奴隸社會時的劊子手在世,也會起惻隱之心。全是些血跡斑斑的老弱病殘。而屠殺的現場上,全是被砍斷的手腳和頭顱,即使是暴君親臨,也會自愧不如。
衝突源於桑國的興部族和旺部族發現彼此曾忽視已久的寸草不生的邊緣地帶突然冒出了地下水,雙方立即宣示擁有主權,並且在各自首領的指揮下展開了撕殺。興部族的戰士較健壯,殺退了旺部族。旺部族卻乘興部族大喝得勝酒時來了個夜襲,賺了興部族的許多人頭。興部族惱了,發誓要殺個片甲不留,窮追不捨,不料卻陷進了旺部族早已挖好的土坑裡,旺部族返身來把興部族殺了個七零八落。
雨潔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可以平均擁有那水源,同行的老職員指著四周說:“你看看這從來沒陰涼過的毒日頭,這一年下的雨還不夠一窩小鳥喝幾口的鬼地方,這些被渴死的累累白骨,誰不想多佔有一碗水?多佔一碗水,自己的部族就多幾分存活下去的希望。”
看來要讓兩個部族和平共處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淳生建議把受創較重的興部族遷移到另一個地方去居住。經聯合國的施壓,桑國總統把興部族安排到十里之外的桑河上游附近。因初來乍到,又有政府的警察監管著,興部族跟別的部族一時間倒也相安無事。
好景不長。兩個月不到,興部族和中游的盧部族就發生了慘烈的爭鬥,連婦孺都義無反顧地參與了戰鬥。
事情源於宗教問題。處於上游的興部族很愛吃牛肉,而中游的盧部族卻把牛當作神靈來供奉。興部族常到河邊清洗牛肉,而且煮得很香。中游的盧部族多次抗議,但興部族說他們可管不了風和水的流向,更不可能戒掉對牛肉已滲入骨髓的喜好。盧部族要求政府趕走興部族。為避免部族矛盾,桑國政府打算把興部族遷到山上去。興部族卻說山上交通不方便,答應少烤些牛肉。無奈興部族終究控制不住讒嘴,也控制不了風和河水的流向。於是,盧部族的人只好拿起了久違的刀槍,製造了些殘缺的肢體。
有人說桑國是個下級軍官也可以透過兵變成為總統的國家,淳生私下裡也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但既然已經接手,總不能半途而棄。
淳生記起老家的縣城電影院附近曾聚集一拔又一拔的遊手好閒青年,後來國家的經濟政策放開了些,拓寬了就業門路,允許國民靠自己的正當付出獲取財富,電影院旁邊那些曾令路人和政府擔心的城區青少年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城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