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親生骨肉的脖頸。
望向對面少年不羈的眉眼,孟仁只覺胸腔裡像是壓了塊石頭般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沉著嗓音喝道:&ldo;你若肯知錯,跟我回去領罰,我尚可饒你一條性命,如若不然,我今日便親手結果了你,然後我自會向你孃的在天之靈請罪告禱!&rdo;
不想少年非但露有半分怯意,反悠悠上前踱了一步,任那劍鋒比向自己的喉嚨。
&ldo;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定奪了?&rdo;孟珩斜挑著一雙眼眸,目光緩緩掃過男人那張神情倉皇而憤怒的臉龐,一字一句地冷聲開口道:&ldo;不過一個懦夫罷了,你有什麼資格?&rdo;
他抬手用手背一寸一寸地擋開劍鋒,像是連一個眼神也懶怠再給予對方,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翻身跳上馬車,牽著韁繩就要縱馬衝出。
&ldo;豎子爾敢!&rdo;孟仁已是氣得手都直打哆嗦,再不顧得臉面,怒叱道:&ldo;連當今太子殿下都被你使手段勾了去,怪不得今日敢如此目中無人!諸位將士聽令,決計不能將此妖孽放虎歸山,給我活捉孟珩!&rdo;
原來這些&ldo;家丁&rdo;&ldo;侍衛&rdo;竟是孟仁以手中兵部尚書之權私自調遣的軍中將士,為掩人耳目之故特扮作普通家丁侍衛,為的就是今日趁其不備,將孟珩一舉拿下!
眼下這些將士也親見了孟珩與妖為伍,甚至會有妖邪法術,再聽了兩人對話,更是對孟珩添了幾分憎惡忌憚,此時一聽命令,都迅速行動,極快地圍攏了過來,不再猶豫,紛紛抽刀率先砍向那幾匹駿馬,阻了孟珩去路。
鮮血從馬腿中奔湧而出,馬兒嘶鳴一聲,癱倒在地上,打著粗重的鼻息。
孟珩冷不防被顛簸了一下,就地摔下馬車,他悶哼一聲,手臂支地,欲要站起。
不想還未起身,便被一把寒光閃閃的劍架在了脖子上。
只要他一偏頭,劍鋒便會隔斷他的頭顱。
孟珩臉色一沉,手悄然摸向袖中的靈石。
既然對方認定了他是妖孽作亂,他索性便坐實了這一罪名,且讓他們領略一下妖法的厲害。
他屏息凝神,正待要釋放靈力,卻聽聞一聲高喝突然響起,緊接著便像是有另一隊人馬踏著威嚴整齊的步伐疾速而來。
&ldo;太子殿下諭令在此,誰敢造次?!&rdo;
來人聲音有如洪鐘,猛然間闖入眾人耳膜,恍若當頭棒喝,令眾人都不由一愣,下意識放下手中武器。
再轉回頭看去,見為首那人騎著一匹青棕色高頭大馬上,手中赫然舉著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眯眼一看,果然是太子殿下的諭令金牌!
見令如見人,雖則這一眾將士,包括孟仁向來不是太子陣營,然而儲君在上,仍然不得不拜。
更何況對方帶來的人馬竟比己方數量還要多!
利劍收起,一眾剛剛還耀武揚威、橫刀怒目的將士彼時紛紛跪倒一片,口中連連告罪。
馬上那人卻恍若未聞,只一徑翻身下馬,疾步走向將士們包圍中的少年。
&ldo;孟大夫,你沒事吧?卑職來得晚了,請孟大夫降罪!&rdo;那人畢恭畢敬地將孟珩扶起,做足了姿態,才垂首附在孟珩近前低聲道:&ldo;主子特派屬下來暗中保護孟大夫,沒想到屬下一路尾隨,卻撞見了令尊如此令人不齒的作為,孟大夫放心,有主子在,定然不會讓孟大夫受半點委屈。只還要請教孟大夫,對令尊大人……&rdo;
孟珩拍了拍身上塵土,淡淡道:&ldo;他不是我父親。&rdo;
黎青瞭然,乾脆利落地點頭道:&ldo;屬下明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