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抽動了一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秦銀落：。

有病是不是，看你就來氣，要不是國內殺人犯法，現在就出去崩了你。

彷彿猜到秦銀落的想法，那人臉上的笑容一受，整個人的氣勢霎時一變，原地立正抬手敬禮——那是一個很標準的警察的舉手禮。

不論是眼神還是氣度，那不是東施效顰般的模仿，而是真真正正的經過訓練的警察才會有的氣勢。

秦銀落不可置信地看著平板上那一幕，扒開龍謹楓扣在自己腰間的手，緩緩坐了起來。

監控內的人彷彿能預料到他的一舉一動，在他坐起來的瞬間，一把摘掉了臉上的面具，讓自己的面孔完全暴露在監控之下。

秦銀落瞳孔瞬間縮緊，平板悠悠的光芒映在他顫慄的眼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彷彿某種魔咒，將他整個人定在原地…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會說初次見面，好久不見…

秦銀落喃喃自語：“磬語…”

磬語，上代cA001，原名吳宇森。

吳宇森無聲的笑了，在黑暗中用口型重複：“出來聊聊？”

秦銀落微閉了閉眼，掀開被子下床，把手槍別在腰後，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龍謹楓轉身下樓。

………

吳宇森看著出來的秦銀落，咧嘴一笑：“你好啊，小朋友，久仰大名了。”

秦銀落抱臂側倚在門口的石柱上，毫不遮掩的眯眼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現在，算是警察呢還是算是犯罪分子呢？”

吳宇森輕輕一笑，半開玩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被人叫一句孤膽英雄。”

秦銀落髮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有事兒說事兒吧這位先生，獨孤衡也真是夠聰明的，但凡他換另一個人過來，我都會在看到他臉的一瞬間報警…”

“唯獨你不一樣…”

秦銀落伸手隨意地，把一縷被葉風吹起的長髮，別在耳後：“我這報警吧，怕你還是在暗中為公安效力，怕破壞了公安的計劃。”

吳宇森慫了聳肩：“這你可以放心，一抓一個準，一但被抓了，我就解釋不清了。”

他抬頭用目光丈量了一下月色：“快天亮了，我也就不多跟你廢話了，我是來傳話的…”

秦銀落揚了下下巴，意思很明顯，有話快說，說完快滾。

吳宇森無奈的一笑，猛地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兩代cA001無聲地對視，按理來說，新的最高許可權臥底只會在前衛犧牲口才會出現，但此時在月光的見證下彷彿穿過了歷史的長河，進行了一場時間的接力。

他緊盯著秦銀落的眼睛，幾乎一字一頓，讓每一個音節都無比清晰…

他說：

“你知道嗎…

陳哲璃沒死。”

陳哲璃——曾經有史以來公大最年輕的客座教授，秦雲傑的妻子，也是秦銀落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