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話似乎格外的多,沉默不到一分鐘便又說道:“你看咱倆之間像不像一場精心預謀的玩笑。”
“沒錯,是上天給我開的玩笑,不知道這個玩笑會玩死我、笑死你,還是會玩死你、笑死我。”
白楊直視著地鼠,輕巧的說道。
地鼠轉眼又變了話題:“白楊,那個讓你難忘的故人,你還記得他的相貌嗎?如果他又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會認得嗎?”
白楊頓了一下,肯定的回答道:“當然,雖然時間久遠,那些記憶卻浸入骨髓。即使他活著已經變了樣貌,走到對面我依然能一眼認出他。”
“記憶是最無情的東西,它會讓人墮落至慾望的深淵裡。銷魂蝕骨,一輩子看不到盡頭。”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詩人。”
“在生活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詩人。白楊,你也是詩人,帶著浪漫派的理想主義,讓你因為一段似是而非的記憶,幼稚的走到了這裡,以警察的身份。而我,是後現代的詩人,一生都活在莫可名狀的虛幻裡,不但別人不懂我,就連我自己,都不懂我。”
。。。
作者有話要說:
☆、大海的魅力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在那個廢舊的廠房裡躲避很久,因為第四天的上午,地鼠興致沖沖的從外面進來,身邊還跟著一箇中年婦女。
地鼠讓中年婦女給白楊化了妝,等那個女人走了後,地鼠難掩興奮:“天助我啊!白楊,你猜猜發生了什麼?春府大廈發生了爆炸案,死傷慘重,現在那些蠢警察再也沒有時間來管我們了,我們就趁這個機會徹底從這裡消失吧!”
那天,白楊看著汽車站洗手間鏡子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想著原來這就是自己上了年紀的樣子。
身邊同樣其貌不揚中年男子妝扮的地鼠,看著她的眼睛裡頗有深意。想了一想,說道:“白楊,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更動人嗎?”
“謝謝誇獎。既然我連去女洗手間的權利都沒有,那你就好好幫我看著門吧。”白楊說著推開一間隔間的門,走了進去。
很快,抽水聲音響起,白楊從裡面走了出來。地鼠偏著身子走過去把那間隔間的門重新推開,白楊無所謂的笑笑,看著地鼠仔細檢查的樣子還不忘嘲諷道:“檢查的仔細點哦。不過話說。。。你們男洗手間都是這樣的嗎?”
隔間的牆壁上各種塗料、記號筆之類塗寫的‘包小姐’電話,地鼠從隔間走出來,笑而不語。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坐上了一輛去臨近市的長途客車,白楊坐在後排靠窗座位上沉默不語,地鼠一臉淡定的笑意。
就在剛才上車之前,兩人在一個人很少的角落裡等車,地鼠裝作不經意的把shou槍從衣服裡拿出來放在手上把玩,反倒是白楊一臉緊張:
“你瘋啦!”
地鼠無所謂的笑笑:“那麼緊張幹什麼?你來猜一猜,如果現在恰好有人看到了這東西,會不會引起騷動?車站這麼多人的騷動又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白楊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冷笑一聲:“你放心吧,我是個警察,不可能蠢到這種地步。除非萬無一失,不然我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地鼠讚賞的眼光看著白楊,笑著把槍收在衣服的內兜裡。
大巴一路顛簸,終於在深夜到了某個沿海城市。
整個城市都籠罩著一種淡淡的海的鹹腥氣味,連空氣都是又涼又溼的。
地鼠並不著急找住處,反而攔了一輛深夜計程車,帶著白楊直往海邊而去。
白楊搞不懂他的意圖,就只是無奈的隨著他,不聞不問。但是眼睛卻在這個城市的街道里四處梭巡。
大海狂嘯怒吼著,在這深夜裡越加顯得氣勢懾人,白楊從來沒有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