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時手碰到了一旁的座機,發出一聲按鍵音。他扭頭看著電話,卻又坐下,用座機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這幢別墅的號碼沈良庭不知道。
那頭過了很久才接起來,“喂?哪位?”雖然強打精神,傳過來的聲音仍透著遮掩不住的疲憊。
傅聞璟沒開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聽聽聲音。
“聽不見嗎,怎麼不說話?”那人疑惑地詢問。
寂靜彌散開,只剩下呼吸聲透過聽筒傳遞。
沈良庭像是意識到是誰了,瞬間安靜。
片刻後他才說,“你食言了。”
傅聞璟略帶倦意地笑了下,開口時嗓音卻很溫柔,“不算見你。”
沈良庭頓了下,“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渾水的報告跟你有關係嗎?”
傅聞璟額角青筋一跳,沒有回答。
沈良庭知道答案不會是自己想要的,便微微嘆氣,“我知道了,既然非如此不可,你讓我靜一靜吧。”
說完就是一串忙音。
這還是傅聞璟第一次被人搶先結束通話。
傅聞璟聽著機械的聲音,閉了下眼,沈良庭只要不蠢,就能看出搏浪已經是死到臨頭,所有人都倒戈了,只有他還在負隅頑抗。
幾乎是渾水機構的訊息一放出,連傅聞璟那兒都收到搏浪幾個高管想要跳槽的意向資訊,他一直沒有回覆。
有時候心底的惡劣因子作祟時,他也想要看看,如果他真的把搏浪搞垮了,沈良庭會怎麼樣。恨他嗎?原來沈良庭說愛自己也不過如此,一旦涉及到利益糾紛就不能繼續了。
傅聞璟甚至想,如果他什麼都不做,等到沈良庭被折磨的山窮水盡的時候,等他來求自己,求自己幫他。沈良庭就會像從前那樣,單薄孤苦,無人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傅聞璟用手背搭在眼上,嘴角微微冷笑。
不過他也知道,依沈良庭的性格,這樣很好,卻偏偏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後面幾天,“渾水”接連又釋出了三則針對搏浪的調查報告,直指其經營資料造假,其中最嚴重的指控是說該公司存在嚴重的欺詐行為,虛增收入並挪用資金,受輿論影響,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宣佈啟動對搏浪的調查,該訊息一出,搏浪較開盤跌去3.1%。
雖然搏浪在第一時間釋出了對外公告,對渾水的說法極力否認並積極反擊,卻無法阻止股價大幅下挫。
為挽回聲譽,搏浪現任ceo沈良庭接受財經中國採訪,對所有指控進行逐條反駁,一一做出回應,並宣佈已請第三方獨立調查機構針對報告中經營資料造價的指控開展獨立調查,同時他本人將在之後透過大宗交易回購價值1000萬的搏浪傳媒美國存托股份。
沈良庭在電視上的沉穩表現和有條不紊的邏輯應答,收到了公眾的一致好評,股價終於在經歷了連續兩日暴跌後強勢反彈。
接受完採訪,沈良庭第一時間飛往美國,與搏浪在美國的大股東進行交涉,三日後數家證券公司發表公告,宣佈維持搏浪傳媒買入評級和目標價不變。
等沈良庭再飛回國,已經是一週後。
從機場出來便坐專車回公司,眼下天氣寒冷,但沈良庭衣著單薄,西服三件套外加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連日來的奔波和高強度溝通談判,飲食不規律,睡眠不足,又讓他瘦了不少,人簡直撐不起衣服,要被徹底埋進去。
杜平給他遞了杯咖啡,手持平板將大盤資料展示給他。
咖啡過燙過苦,沈良庭只是小口抿了兩口,“利星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釋出了一個新產品,市場反應不錯,”杜平回答,同時又調出了一則短影片,“但前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