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的對手後,那家對手公司卻沒有發展得越來越好,反而在市場上銷聲匿跡,三年後直接工商登出了,而那款軟體也再沒有見過天日,直到市場研製出相似產品。
就好像有人在替傅遠山討回公道一樣,沒有人能真的從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中獲利。
那個人是敵是友?
傅聞璟聯絡了傅遠山過去比較親近的下屬和搭檔,列出了在當時有可能接觸程式碼,且碰到了財務危機或者對傅遠山不滿的人的名單,結合後續際遇,一個個排查。他需要找到一個有機會又突然暴富的人。
最後名單裡只剩三個人,卻相繼因為沒有作案時間、沒有作案能力、沒有動機等被排除。
導致傅聞璟得到的只有一張白紙。這其中一定有遺漏,可還能是誰?
二日後,搏浪召開股東大會。
傅聞璟出現得比較晚,會議已經快開始了。
門推開,擦得纖塵不染的黑色皮鞋釦在同樣亮得反光的大理石地磚上,原本略有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沈良庭順著其他人詫異的目光看向門口,男人走進來,英俊冷毅,風度翩翩,有著迷惑人的好皮囊。
傅聞璟徑自走到沈良庭左手邊的位置坐下。
坐下時,有意無意,兩人的手臂恰好觸碰到,沈良庭瞬間收回手,他聽到傅聞璟發出很輕的一聲嗤笑。沈良庭皺了下眉,他知道這樣太敏感,但他沒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傅聞璟只是笑了下,他簡直寒毛直豎,不是恐懼,而是本能。
他口袋裡那個沉甸甸的黑色絲絨盒子正隔著薄薄的布料貼著他的大腿,像燒紅的炭一樣炙烤著他的面板。
“我沒有想到沈少虞會把股份轉給你,恭喜你,你真的擁有搏浪了。這是你從小夢想的事。”傅聞璟突然開口,“但我很好奇,他這樣做的條件是什麼,你是靠什麼讓他答應的?還是你既往不咎了,你們和好了?”
沈良庭沒說話。傅聞璟的聲音壓得很低,為了避免被別人聽見,他幾乎是緊靠著,貼著沈良庭耳側說話,一股帶著人體溫度的氣流拂過他的耳垂。
“沈良庭,如果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我按雙倍的價格買你手上搏浪的股份,你可以拿這筆錢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可以去創業,也可以去享受人生,做一切你想做而沒有時間和財力去做的事,你願不願意?”傅聞璟突然說。
沈良庭訝然的抬頭望過去,傅聞璟正看著他,眼眸如濃墨般漆黑,看不出情緒。
沈良庭怔了怔,“兩倍價格,你幾乎可以把整個搏浪買下來。”
傅聞璟毫無起伏地說,“是,但這個條件是隻針對你的。如果你願意,現在就在這裡簽字,”他將桌上的一份檔案和一支鋼筆挪過去,“你知道我從來不說謊,白紙黑字,你簽了就是你的。”
沈良庭盯著那份合同,上面的金額數字可觀,是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金額。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沈良庭視線微定,最後還是搖頭,“不,我不需要。”
傅聞璟一頓,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拳收緊,隨即綻開一個冷笑,“為什麼?”
沈良庭輕聲說,“不是因為錢……”
“那是因為什麼?”傅聞璟咬著牙說,“沈良庭,為什麼沈文鴻這樣對你,可你還是對他的產業這麼痴迷?還是說你是那種古板一根筋的人,一生的追求不過是父親的肯定?即使他刻薄自私,從來看不上你,也不想要你!可你就是犯欠的要追著他!”
“你明知道是沈文鴻造成的這一切,你明知道搏浪創立的資本是依靠什麼積累起來的,明知道它過去的不光彩,明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可你不在乎,仍然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