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樹林說:“哪能忘了呢,你是公開反駁過我的人,而且我公開的接受了你的觀點。” 書記連聲說罪過。 丁樹林說:“不是罪過,是功德,我在以後講課時就採用了你的觀點。” 大劉問:“書記和爺爺還有過節啊?” 丁樹林哈哈大笑,江濤連說少年輕狂。 奶奶說:“老頭子一高興連讓座都忘了,快進屋,培元沏茶。” 江濤說:“師母不用張羅,我先看看老師的草廬。” 轉過屋角,只見滿園竹子,甬道都快擠沒了。真個是曲徑通幽啊,草廬靜靜的坐落在南牆邊,推窗望去,環城湖一望無際,碧波盪漾,清風徐來,頓覺心曠神怡,江濤連呼仙境。 江濤從大劉手中接過包,開啟一個盒子,拿出一方硯臺,放在茶几上,硯臺色澤柑黃,形態自然,古樸大方。 丁樹林沉吟道,莫非是尼山石? 江濤說:“老師好眼力。從我得到這方硯時,就想只有老師您該擁有它。老師送我的那本字帖我一直隨身帶著,時常臨習,是老師的指點,讓我步入書法的大門,並受益匪淺。入伍不久,就因字好而被首長賞識,從此近水樓臺,直至今日。” 大劉插話說:”好一段佳話啊,爺爺你一定要收下。” 丁樹林說:“大劉你不知這硯的珍貴,它不僅出自孔夫子誕生之地尼山,而且現在已經基本絕跡,珍貴的很啊。” 江濤說:“那更得把此硯留在老師這裡了,學生也不識此硯,只因覺得出自萬世師表出生之地,該送給老師。真正識硯的是老師您,此硯非您莫屬。” 丁樹林只得說,先寄存在我這裡吧。 江濤又拿出兩瓶茅臺酒,兩餅普洱,問老師能喝酒嗎? 培元說:“很少喝。” 丁樹林說:“是你媽和奶奶不讓喝。” 江濤說:“今天我要喝個痛快,老師隨意就是了。大劉去買點下酒菜。” 培元說:“我已經讓大頭去了。” 說話間大頭和張斌回來了,買了一隻李家燒雞,風乾兔子肉,炸湖蝦和花生米,典型的下酒菜。 爺爺說:“就這點啊,夠你自己吃的嗎?” 大頭說:“培元哥給的錢少,這還搭上了我倆的錢呢。” 江濤說:“兩個窮學生夠意思了,這才是家鄉的味道啊,倒讓我想起當年我們在學校的時候。” 大頭又說:“還點了鴻賓樓的老四樣,一會就到,不過得爺爺付錢。” 爺爺說:“那你就再跑一趟,去第一樓訂十籠包子。” 大劉說:“我看咱們吃滷麵吧,按咱們安平的習俗,起腳扁食落腳面,今天也算是給書記接風,應該吃麵。書記你嚐嚐,奶奶做的滷麵特別好吃。” 江濤連聲說好。培元讓大頭負責倒茶,自己去買麵條。 三杯酒下肚,丁老說:“江濤說說你的情況吧,怎麼這麼多年沒有音信。” 江濤說:“我大學沒畢業就參軍了,一參軍就趕上淮海戰役,後來,過長江,打上海,一直打到福建,抗美援朝又打過了鴨綠江。不論身在何處,夢裡鄉愁始終是安平,甚至多次夢裡向老師您請教詩詞。雖有多次探家,但因老孃早隨大哥大姐去了省城,所以來去匆匆,一直沒回過安平。這次轉業,我只一個要求:回安平。” 丁老連聲說:“好,雖然離開二十年了,但鄉情和親情,同學情不會斷,你很快會有歸屬感的。” 江濤說:“是啊,這裡才是我的根,老孃也說了,等我一切就緒了,她也回來。” 大劉舉起酒杯說:“我們歡迎江書記榮歸故里。” 江濤說:“當罰,老師面前哪有什麼書記,都是師兄弟。” 大劉說:“雖然都是爺爺的學生,我們幾個年齡差距不大的,一直兄弟相稱,隨著培元喊老師爺爺,您和老師年齡差不到二十歲,就不能和我們兄弟相稱了。” 丁老說:“你們倆說得都有理,那就一塊兒乾一杯吧。我有話說。大劉以後要更認真幹好工作,遇事要站在江濤的角度上思考,當好臂膀和耳目,但絕對不能恃寵而驕,更不能仗勢欺人。” 大劉說:“爺爺你放心,我一定記住你的話。” 大頭問:“爺爺你為什麼不讓市裡書言己進你的門,卻擺酒請二十年不見的江濤書言己呢?” 大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