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的是旋律優雅的《莉莉瑪蓮》。
“那就再教一遍,”斯蒂夫顯然回憶起了那一晚,“畢竟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將擁有大把的時間,不是嗎?”
巴恩斯揚起唇,安靜了一會兒,才輕聲應了一聲“好”。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有擋風玻璃上雨刮器掃去落雪時發出的索索聲響,彷彿在記錄這戰前最後的靜謐時光。
幾個小時後,車隊停在了阿爾卑斯山脈腳下,士兵們聚成一條長蛇蜿蜒著快速攀向山頂,當他們站在能俯視那條火車即將經過的盤山鐵路時,紛揚的大雪已經停下,提前到達計程車兵為他們架好了懸索,只等佐拉博士乘坐的火車經過。
巴恩斯低頭望向山腳,陡峭的山壁令他感到一陣暈眩,他皺起眉頭看向斯蒂夫:“還記得在科尼島上,我逼你一起坐過山車的那次嗎?”
“當然,”斯蒂夫走到他身旁,“我記得那次一下車我就吐了。”
巴恩斯笑了笑,把手搭上斯蒂夫揹著的盾牌:“這不是報復吧?”
“也許……”斯蒂夫聳聳肩,整理好手上的黑色手套,回頭看向在無線電儀器旁監聽的艾斯,“情況怎麼樣?”
“我們沒弄錯,佐拉博士就在馬上要經過這裡的那輛列車上,九頭蛇排程員剛允許他開啟節流閥!”艾斯拿下耳邊的聽筒,“不論他想搭乘這輛列車去哪兒,九頭蛇一定很需要他。”
“開始行動吧,”一名舉著望遠鏡眺望的軍官向他們揮了揮手,“火車來了。”
斯蒂夫飛快地將金屬鎖釦搭上懸索。
“注意間隙!準備……”艾斯緊盯著越來越近的火車,猛地一揮手,“行動!”
斯蒂夫深吸了口氣,雙腿用力往後一蹬,鎖釦就帶著他飛快地滑向那輛疾駛的火車,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巴恩斯和其他的幾名士兵,幾乎轉眼間,他們幾人就已經恍如幽靈般輕聲落在了火車車頂。
斯蒂夫往前走了幾步,沿著一條扶梯攀下,用力掰開緊鎖的車門,閃進了裝滿黑色集裝箱的車廂,出乎他的意料,車廂裡竟然並沒有看管計程車兵,他揮手示意剛進車廂的巴恩斯跟上,拿下一直架在背上的盾牌,護在胸前,小心地往前方走去。
一連過去兩節車廂,他們依舊沒有遇見任何士兵,越發警惕的巴恩斯正想叫住越走越快的斯蒂夫,隔在他們之間的那扇車廂門就突然嘭的自動關閉!
巴恩斯當即飛身撲到一堆集裝箱後方,迅速的反應讓他幸運地躲過了射來的子彈,但他很快皺緊了眉頭,接連不斷的子彈正經對方絕不可能只有一人,且對面斯蒂夫所在的那節車廂裡不斷閃爍的藍光也昭示著斯蒂夫正遇到的危險。
他深吸了口氣,從腰間扯下一枚閃光彈,拉開保險栓往子彈飛射來的方向投去。
驟然亮起的光芒令幾名德軍陷入慌亂之中,只能下意識地扣動扳機,但在射光子彈後,無法視物的他們再無法及時更換子彈,被終於找到機會的巴恩斯射穿了胸口。
結果了幾名德軍的巴恩斯旋即扳動車廂門旁的把手,開啟了隔住他和斯蒂夫的車廂門,裡面全副武裝的一名德軍正舉著武器對準斯蒂夫不斷髮射子彈,並沒有防備身後襲來的子彈,被巴恩斯一槍射穿了頭顱。
斯蒂夫鬆了口氣,正想跟巴恩斯道謝,臉上的表情卻在落上巴恩斯臉側的一瞬凝固。
巴恩斯不解地挑起眉,就感到了臉上傳來的一陣刺痛。
“這是什麼?你怎麼會……”斯蒂夫將手伸到巴恩斯臉側,摸上了那道被流彈擦中後留下的傷口,上面漸漸止住的瑩藍色液體正被迅速氧化成焦黑的塵屑,“你的傷口裡怎麼會……”
巴恩斯抿緊嘴唇,勉強地笑了笑,正想著該怎麼解釋,就看到了斯蒂夫身後閃過的黑影,與子彈出膛時閃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