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微笑,“託尼,你要永遠記住,媽媽會一直在你的身後,只是遊戲結束之前,媽媽都不能說話。”
“我記住了。”託尼點點頭。
泰勒低下頭深深地看了託尼一眼,彷彿要將他的樣子永遠地印刻在腦海裡,然後在斯塔克將車停在轉彎口一瞬間,她飛快地開啟車門將託尼推出了門外,低聲喊了一句:“跑!”
託尼的身影隱沒在了黑暗的樹叢裡,他沒有回頭,只是竭盡全力地跑著,灌木鋒銳的鋸齒狀葉子劃破了他的臉,但他卻渾然不顧地依舊飛快往樹林深處跑去。
他要遵守遊戲規則,不到媽媽叫他就不能停下。
爸爸媽媽總是很忙,很少陪他玩遊戲,所以他一定要好好聽話,這樣下次媽媽才能陪他一起玩。
泰勒靠在車窗旁看著因為轎車的開動而迅速消失在眼前的那叢灌木,捂住嘴無聲地抽噎著。
斯塔克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他雙眼通紅地踩著油門,幾乎將汽車拉到了最高速度,卻無論如何也甩不開後面的那輛車。
在他最後一次從後視鏡往後看的時候,他瞥見了一個從汽車後座裡探出來的身影,火花閃過的一瞬間,他的汽車輪胎被射穿,汽車側滑著往路邊樹林撞去,他不自覺地踩下了剎車,卻反而令汽車在重重撞上巨樹的一瞬失控地完全倒翻。
斯塔克的頭重重磕上了方向盤,又迅速地被安全氣囊反彈回了椅座,他意識模糊地看著倒懸的車窗外,恍惚中他看到了一抹金屬的反光。
泰勒虛弱地撐起身體,想解開安全帶逃出去,但車門已經被外面走來的男人卸下後甩到一旁,她轉頭絕望地看向來人,對上了那人瑩藍色的雙眼,她震驚地失聲叫道:“巴恩斯!”
來人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抬手舉槍對準了她的額頭!
“巴恩斯,我是泰勒!”她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什麼巴恩斯的樣貌與幾十年前無異,只是懇求地看著他,她已經不再是年輕時的冷漠,她有了家庭,還有著一個年幼的孩子。
男人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但他只停頓了一秒,就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開槍打穿了她的額頭。
“不!”斯塔克眼中滾出淚水,他憤怒地看著男人,視線落在他的金屬手臂上,“巴恩斯,我不懂!你為什麼……”
他的聲音消失在被人射穿眉心的一刻,男人直起身看向立在轎車對面的金髮男人。
“winter,你動作太慢了……”金髮男人將手槍插回腰間。
winter冷漠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偏過臉示意了一下車廂:“皮爾斯,三號目標不在。”
“剛才上面給出了新的指示,三號目標取消了,”皮爾斯從耳中掏出微型耳機,“畢竟,一個由孩子掌控的斯塔克集團要比直接解散的斯塔克集團更好用,不是嗎?”
winter沒有回話,只是最後冰冷地看了眼泰勒倒懸的屍體後,轉身往汽車邊走去。
皮爾斯聳聳肩,對著斯塔克做了個“永別”的口型後,跟上了wi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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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小姐,請問託尼在哪兒?”
女護士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走進病房的黑人青年:“……他又去花園裡跑步了。”
黑人青年皺起眉,點頭致謝後大步往花園走去,他看著花壇邊近乎脫力卻依舊倔強跑著的男孩,攔下了他:“託尼,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這幾天一直在這裡跑步嗎?”
男孩停住腳步,他仰起頭看向黑人青年:“因為遊戲還沒有結束。”
“什麼遊戲?”
“我要一直跑,除非媽媽叫我的名字,不然我就不能停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