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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個年,李玉芝過得跟往年不一樣,原因是一看到那副門對子,就想起羅永剛的話,就覺得心裡有了事,就不由得去想。這樣的事,想起來很複雜,所以很難理出頭緒來。突然想起羅永剛說她要改嫁的話來,心裡撲騰了幾下。羅永剛啊羅永剛,你這個“磨塞子”!你這個畜生,咋就敢斷定呢?咋就敢那樣說呢?你是我李玉芝啥人?你是我李玉芝肚子裡的蛔蟲嗎?

大年初三,李玉芝帶著小燕子去給姐姐李玉蘭拜年。一出莊,李玉芝就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那是羅永剛的眼睛。一路上,李玉芝把車子騎得飛快,似乎羅永剛會突然出現似的。砂礓路不平整,把車子後座上的小燕子顛得直叫屁股疼,李玉芝顧不上心疼小燕子,一口氣騎到姐姐李玉蘭家門口。

往年,李玉芝到姐姐李玉蘭家拜年不是年初一,就是年初二,所以,一進門李玉蘭就問:“今年咋來這麼晚?”李玉芝說了一大堆理由,李玉蘭也不認真推敲,就算接受了。姐妹說了會閒話,話題又扯到李玉芝的事上來。李玉芝幾次想說說羅永剛的事,就是沒有說出來。這時候,範三友從外面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一進門,李玉芝就看見了馮家安,因為他走路一跛一歪地顯眼。馮家安也看見李玉芝,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幾個人進屋坐下,拉開桌子打麻將。李玉蘭數落道:“你們幾個人,打了兩天牌還沒打夠嗎?打牌就那麼有勁?”幾個人都笑了。範三友說:“這不是過年嘛,平時也沒閒空玩兒。”一個人說:“嫂子你不知道,這麻將癮上來,手就癢,摸啥啥不舒坦。”另一個說:“一點都不錯,摸女人屁股都不舒坦,就得摸它!”李玉芝說:“就你們胡唚,大過年的,不怕老天爺聽見了,叫你爛嘴叉兒。”幾個男人都笑了。李玉蘭見說話不便,拉著李玉芝一起進裡屋,馮家安正好坐在靠裡屋門這邊,凳子擋了門,便起身讓路,順便看了李玉芝一眼,李玉芝也看到了,心裡總想著自己在澡堂子裡暈倒的事,不覺得心裡怦怦地跳得很緊。

8。唱大戲(2)

進了裡屋,姐妹倆接著話題往下聊。這回李玉蘭著重介紹馮家安:“這個馮家安,承包了勝利浴池,第一年就發了!你算算,一個鎮兩多萬人,就這一個澡堂子,一個人去洗一次,一次五毛錢,那也是萬把元錢。萬把元錢,這可不是個小錢!還有,就是他那個勝利飯店,一天到晚,出出進進不斷人,有公家的,也有私人的,一天少說也掙二十元錢。這樣一算,兩樣生意加在一起,除掉開支,一年少說也剩一萬元多!比你姐夫掙的多多了!幾年下來,一定是個大老闆!”

李玉芝說:“一年一萬元多,那不就是‘萬元戶’了?!”李玉蘭很興奮,兩眼放光,說:“聽你姐夫說,縣裡開會了,國家政策下來了,開春合作社也要搞承包呢,我跟你姐夫說好了,要是搞,咱也承包!”李玉芝說:“不怕政策變了?”李玉蘭說:“政策變不了!聽說省城裡、縣城裡的商店已經開始承包了!”李玉芝說:“那要承包!”李玉蘭接著展開想象,說:“這個合作社其實就商店掙錢,要包就包商店,到時候家裡的地你也別種了,來這裡跟我一起站櫃檯,舒坦得很!”李玉芝說:“那好。”李玉蘭說:“我跟你說,我知道這商店裡頭的情況,搞好了比開澡堂和飯店都來錢!”李玉芝說:“姐夫是主任,承包肯定是他。”李玉蘭說:“那可不一定,聽說有一個鎮領導家屬也想承包,這種好事,就看誰腰桿硬了。”李玉芝說:“那就讓姐夫跑跑門路,不能等!”李玉蘭說:“不就是說嘛,你看到了嗎?外屋那幾個打牌的,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是趙哥,鎮上趙書記的大哥,你姐夫這些天沒少陪他。”李玉芝說:“這樣的人要陪!可是讓姓馮的來幹啥?他在說事也不方便呀!”李玉蘭說:“你不知道,那個姓趙的好賭,你姐夫就得找人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