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麻煩把我父親抬到屋裡去。”
幾名侍衛答應一聲,趕緊將南正衍抬進去,放到床上,這才退了下去。
南雪鈺不客氣地將所有人都擋在門外,免得礙著自己給父親診脈,謝以蓮本待發作,可幾位夫人都上來相勸,而且臉色都不是多麼好看,她就算再窩憋,這會兒也是眾怒難犯,還是先穩一穩再說。
南雪鈺仔細替南正衍把了脈,知道他只是被震傷了內臟,並不是很嚴重,但因為他是文臣,不懂得運氣之法,體內有淤血堵著,這才昏迷不醒。這傷勢看起來嚴重,治起來卻並不難,只要以針灸之術行脈活血,再以藥物逼出他體內的淤血,就好的差不多,剩下的慢慢調養就是。
確定了父親的傷情之後,南雪鈺即寫下藥方,讓下人去抓藥。
謝以蓮突然伸手,把藥方搶過來,滿臉懷疑,“這藥方管不管用?南雪鈺,你看的準不準,別胡亂用藥,把老爺給耽誤了,你擔當得起嗎?”
這下連章平卉都沉不住氣了,“二姐,話不能這麼說,雪鈺醫術高明,這是咱們都知道的事,何況老爺是雪鈺的父親,難道雪鈺會害老爺嗎?”
謝以蓮狠瞪過去,“照你這意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不過是想老爺的傷能夠快點好起來,雪鈺醫術怎麼樣,我是不知道,我看還是請妙手堂的宋大夫來給老爺看看,我比較放心。”
南雪鈺冷笑一聲,“謝姨娘,你信不過我的醫術,我是無所謂,不過我提醒你,父親的傷來的猛烈,如果不快點醫治,耽誤一時半會,後果就不堪設想,說不定等不到你請宋大夫來,父親就一命嗚呼了,這後果你來承擔嗎?”
謝以蓮暗暗歡喜,原來老爺的傷勢這麼嚴重,那還就得拖一拖,把他拖死最好!“南雪鈺,你不必危言聳聽,剛才我們都看到了,老爺呼吸平穩,根本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來人,快去請宋大夫來——”
“謝姨娘!”南雪鈺眉眼一厲,不客氣地喝道,“你存的什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父親的傷要如何醫治,我說了算,看誰敢阻攔——管家,還不去抓藥!”
她這一發怒,眾人都凜然一驚,想不到她小小年紀,這裡又都是她的長輩,可她身上卻自然散發出一種壓迫人的氣勢,更有一股正氣擴散開來,讓人不敢違揹她的意思。
管家一驚,趕緊道,“是,三小姐。”
“不準去!”謝以蓮也相當意外南雪鈺的突然發火,氣急大叫,“南雪鈺,我什麼心思用不著你管,你的心思就更見不得人,你是要救老爺嗎,別害死他才好……”
南雪鈺嘲諷地冷笑,乾脆不再理會她,對管家道,“一個時辰之內,我要父親把藥喝下去。”
管家打個激靈,也不管謝以蓮反對了,抓回藥方就跑了出去。
“你、你給我回來!”謝以蓮氣的要吐血,追了兩步,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生生停下,回過身大叫,“南雪鈺——”
南雪鈺轉身就進了屋,繼續給父親針灸,當沒看見她像只瘋狂一樣在那邊撒潑。
幾位夫人也都搖了搖頭,暗道二夫人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反常,逮誰訓誰,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眨眼間院子裡只剩下了謝以蓮一個人,她就算再有天大的火氣,沒個發洩物件,也只能乾瞪眼,憋了一肚子火,最終無法,罵罵咧咧回了暖玉閣,等老爺醒來再說。
一個時辰後,煎好的藥送到了南正衍房內,南雪鈺親自看著管家喂他把藥喝下,再給他施了一次針灸,就見他痛苦地直呻吟,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大會兒冷汗就溼透了他的衣服,卻始終緊閉著眼睛,怎麼都醒不過來。
聞訊過來的謝以蓮總算逮到了理由,不無得意之色地大聲道,“看看,我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