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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著欄杆,指尖泛白,眉頭微蹙地白他一眼:“養到你破產。”

賀昇不要臉地笑出來,不深不淺地動著,聲音帶著點欠:“那有點難,你男朋友太有錢了,很難破產。”

……

大半夜過去,對面樓層的燈幾乎全部熄滅,於澄是真一點勁都沒了,巴不得澡都別洗直接爬床上睡。

昏暗燈光下,賀昇正在把那東西打個結而後包在紙巾裡,於澄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男大學生啊,身體真好,三天沒做就這麼多。”

“……”

這話是他說的,澄姐記仇,逮著機會就得往回還。

京北四月份的天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銀杏道上陽光洋洋灑灑,樹杈重新長出鮮綠微黃的新葉,於澄下課後抬腿就往宿舍樓走。

她今天滿課,整個上午都困的直打哈欠。方丁艾早上給她發訊息,要她幫她請一天的病假,於澄準備趁中午回去看一下她。

宿舍門前,於澄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屋裡寂靜無聲,酒味沖天。

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春光透不進來一點,要不是床鋪上鼓起的一個小包,於澄差點以為方丁艾不在這。

聽見有響動,方丁艾慢半拍地掀開被子,捏著眉心,渾噩地從床上坐起來,臉色蒼白,嘴唇乾皺起皮。

於澄看著她的狀態忍不住擔憂:“去醫務室沒?”

“沒。”方丁艾剛一開口,還沒說什麼,眼淚就開始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胡亂抹著臉,聲帶嘶啞:“不用去,我沒生病,是我跟李子然分手了。”

床鋪下七歪八歪地倒著好幾個酒瓶,於澄眼神下意識瞟到方丁艾床頭懸掛著的毛衣籃裡,那裡還有她給李子然織了一半的毛線玩偶。

看於澄靠在書桌前,視線落在她這邊,方丁艾下意識地扭頭順著看過去。

玩偶笑容燦爛地靠在籃子邊沿,下半身還沒織完,她伸手扯下來用力往地上狠狠砸過去:“我他媽就是賤!傻逼一樣地跟他在一塊半年!”

玩偶和毛線瞬間從籃子裡飛出,散落一地。

“姐姐。”方丁艾哭著喊她,像是漂泊在海面,拼命去找尋一個可以給她帶來溫暖的孤船:“我真的跟他分手了。”

“嗯。”於澄點頭,看著她的樣子,心裡也跟著堵的難受。

雖然在同一個工作室,但她對李子然的印象並不深,李子然這個名字,還沒“方丁艾男朋友”這六個字對她來說熟悉些,僅有的幾次交集都是在工作上。

因為方丁艾的原因,連帶著僅有的幾次交集,於澄都有意無意地幫她照顧點。

“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太多錯事,這輩子連個戀愛都談不好。”方丁艾說著,控制不住地把頭埋進膝蓋痛哭起來。

情侶之間的事,局外人不好說什麼。

於澄點了支菸,煙霧繚繞間,就這麼淡淡站在那看著她發洩。

大概十幾分鍾過去,見差不多了,於澄坐到她身邊,輕拍她後背慢慢地安撫著。

“對,對不起。”方丁艾還在哭,眼淚根本止不住,但於澄能看出來她在努力控制情緒,咬著牙想讓自己停下來。

“沒什麼對不起的,想哭就哭吧。”於澄靜靜等著她平靜。

半小時過去,方丁艾才勉強壓住一陣陣的抽噎,從她肩膀處抬起頭來,眼睛腫的嚇人,艱澀開口:“還記得他第一次送我禮物,送的那個包嗎?”

“嗯。”於澄點頭,那個包她開學就見方丁艾背過,後來又見到個新的,當時還好奇了一下,回她道:“你之前就有一個。”

“對。”方丁艾點頭,嘴角揚起的弧度比哭還難看:“我昨天跟他出去,看見了他跟他哥們的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