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在他的眼睛裡,她能看到自己的青蔥歲月,以及年少時最美麗的情懷。
那是清水中開出來的蓮花,完美無瑕,纖塵不染。
是她白髮蒼蒼的時候,驀然回首,仍然會無比心動的一個存在。
無人可以取代。
韓曉望著他,重重點頭。
羅青楓的唇角揚起了淺淺的笑紋。那是最溫柔的微笑,惆悵,也釋然。
韓曉一起覺得很多東西都是不跟著時間走的,比如博物館裡的那些年代久遠的展品,比如學校後門旁邊的那棵老槐樹,再比如……她手裡的這個筆記本。
中規中矩的牛皮封面的筆記本,扉頁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和那一句可笑的祝語——“祝羅青楓同學在新的學習環境裡了取得優異的成績!”
韓曉從挎包裡摸出這個筆記本的時候,自己都笑了。她覺得整間候機大廳裡就數她手裡的這個筆記本最土了。
當然土了。他們都已經長大了,變老了,可它從買回來就沒有變過,它還停留在他們十六歲的那一年。她知道羅青楓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用到這個筆記本,但這是自己的一塊心病,是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
羅青楓接過這個本子,翻看著十年前的字跡,眼裡是一抹悵然的微笑,“當年你要是把這個痛痛快快地送給我,後來是不是……就不會那麼記掛著我了?”
“也許吧,”韓曉聳了聳肩,“說不定會更想。誰知道呢?”
羅青楓垂下頭,手指細細地描摹著她的字跡,終於點了點頭,“你收下了。謝謝你,韓曉同學。”
四目交投,有些東西流過去了,有些東西沉澱下來。
“好了,好了。”一雙手伸了過來,在兩個人的肩膀上各拍了一把,“你們的話別也差不多了,可不可以把曉曉借給我說幾句話?”
韓曉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回頭望著白安妮,客氣地笑了笑,“白小姐。”
白安妮很抱歉地衝著羅青楓笑了笑,就把韓曉拉走了。她倆的相貌本來就相像,走在一起,活像一對孿生姐妹。雖說看見她,韓曉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比看見羅青楓那個厲害的老媽要好。
“喂,抱歉啊,沒幫上你什麼忙。”白安妮先開口了,很真誠地向她道歉。
韓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安妮說的是她也聯絡不到邢原的那件事。
前幾天自己也真是急瘋了,凡是跟邢原有關的人都找過……現在回過頭再想想,韓曉就多少有點後悔了。她覺得自己不該給白安妮打電話的——就算是被男人莫名其妙地甩了,自己舉著電話顛三倒四的樣子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還是沒有訊息?”白安妮又問。
韓曉搖了搖頭,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沒想到是你和青楓一起回去。”
白安妮嘟著嘴笑了,“都說孕婦出門問題多,我老公不放心嘛,所以逼著青楓給我當保鏢。青楓還直埋怨呢,他的畫廊剛轉出去,工作室的地點也剛剛選好,一堆事呢。”
韓曉又是一愣,“工作室?”
白安妮悄悄瞥了一眼人群后面的羅青楓,用一種很八卦的語氣悄悄說道:“我是聽青樹說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哦。他說,青楓打算把慕尼黑的工作室搬到T市來呢。青楓小時候跟著奶奶在這裡住過好多年,對這裡比較有感情。不過看看他那個畫廊……他還真是沒有什麼做生意的天分。我也覺得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去畫他的畫,把生意上的事交給他的經紀人比較好。”
“哦。”韓曉實在不知該怎麼回應,沉默了片刻,終於想起一個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白小姐,你有沒有聽說過克瑞絲?”
“克瑞絲?”白安妮一愣,“老邢的那個克瑞絲?”
韓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