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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熱的,可是眼淚卻始終繃在眼裡:“我從來就沒有過要嫁入豪門的野心。而且至始至終……我心裡只喜歡過一個人,那就是你。”

“當”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韓曉沒有回頭,低著頭繞過窄窄的走廊走下了樓梯。

心裡盛滿了空曠的、蒼涼的感覺。腳步卻由虛浮變得沉重。韓曉從來都不知道對著他說出“喜歡你”也可以是這麼輕易的一件事。似乎……漫長的等待也不過就是為了這一刻:讓自己親口說一聲“我喜歡你”。

對於她這種在青澀中醞釀,在黴爛中收穫的初戀,這也許是註定的結局。早在她一邊裝模作樣地讀課文,一邊偷偷瞄著他牛仔褲上的油彩時,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只是因為她怕痛,所以一直騙著自己。

其實等的,不過是一個表白的機會吧。

心裡模模糊糊地有種撕裂的感覺,彷彿有一粒沉睡的種子正在掙扎著要破土而出。那是混合了毀滅和新生兩種色彩的痛。有絕望也有釋然。

卻痛不可當。

韓曉把額頭抵在牆壁上,閉著眼做深呼吸。

看看,這一直害怕會到來的結局,其實也沒有那麼難捱。這一場橫跨整個青春期的十年春夢,是真的結束了。她想,以後我再也不是顧影自憐的小丑了。

羅青楓一向怕熱,所以畫廊樓上樓下的溫度都定的很低。冰冷的牆面貼著韓曉的額頭,迫使她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來。這裡是不能再來了。也沒有什麼自己的私人物品可收拾。一腳邁出“羅氏畫廊”便跟自己的舊夢再無半點關係。

畫廊裡兩位打工的學生都在忙著整理作品,韓曉沒有根他們打招呼,便轉身走了出去。

夏日的熱浪瞬間撲面而來,讓人透不過氣來。韓曉帶上了太陽鏡,讓那兩團墨黑的顏色完全遮擋住了別人的視線。現在她需要這個。尤其是當她看到正從跑車上走下來的邢原和於洋的時候,更是慶幸自己不必跟他們素面相對。這是她最最不願意面對的兩個人。一個提醒著她在感情上的失敗,另外一個則提醒著她,自己留給別人的印象竟然如此地失敗……

“呦?這麼早就下班?”於洋撇了撇嘴:“你還真是舒服哦。”

於洋對於羅青楓身邊的女人向來是連裝都裝不出客氣來。生日聚會那次,不但對她,連郭蓉蓉也吃了她好幾記白眼。韓曉挑了挑嘴角,頭一次有了針鋒相對的興致:“不是下班,是辭職。我想,羅青楓也不會那麼蠢,聘一個工程師來給自己打零工。”

於洋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麼能說?一開始挺會裝啊。”

邢原咳嗽了一聲,挑眉笑道:“去哪裡?我送你。”

韓曉望著他臉上很招牌的那種勾搭女人的笑容,本來已經沉下去的火又噌噌地竄了上來。要是沒有這個禍害,自己何至於和羅青楓鬧到連朋友都沒得做的地步?

何至於連一點可以自我安慰的念想都留不住?

韓曉連禮貌都無法在維持了,丟下一句:“不用了。刑先生,我們不熟。”轉身要走的時候,邢原卻追了過來,“哎,我打電話你幹嘛不接?”

韓曉的小宇宙“轟”地一聲徹底爆發。轉身瞪著他,韓曉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再敢打我電話,再沒完沒了地送花,我他媽拎塊板磚拍死你!”說完也不管兩個人臉上是什麼表情,轉身就走。

邢原盯著韓曉的背影愣了足足有半分鐘,才回過頭來衝著於洋挑了挑眉頭:“她說粗話?”

於洋聳了聳肩:“你又不是沒聽到,幹嘛問我?”

邢原的表情還有點發愣:“她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哎,她是工程師啊。”

於洋嗤地一聲笑了:“工程師不能罵人?誰規定的?就你那套色狼招數早都用濫了。連我都煩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