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中伸出去,看到外面的天氣相當晴朗,馬車緩緩行駛在一道土道上,周圍到處都是綠色的植物,紅色的類晶體在其中若隱若現。在他睡覺的時候,傭兵護送著商團已經離開了戈壁灘。
他所在的馬車是隊伍中最後一輛,在他們前邊,是十數輛商隊的貨車。他乘車的馬車外和車後有幾個傭兵,看到他伸出頭來,都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小傢伙醒了?哈哈,起得真早呢。”
聽著這善意地小小嘲諷,陳賢頌回應了一個木然的笑容,把那幾個弄得毛骨悚然。然後他縮回馬車中,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嘖嘖,感情劑壓抑之下,用表情進行交流不太方便啊,白敏,感情壓抑劑還有多久才會失效?”
“12小時左右。視個人體質,會有所增加或者減少。”
“哦。這樣坐著也是無聊,得找點事做才行,不然悶得慌……對了,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的職員,那麼就做點工作上面的事情吧。”陳賢頌一邊自語著,然後將腦袋伸出窗外,向著最近的傭兵說道:“老兄,能不能幫我把帳薄拿過來一下,我想找點事情做!”
“你打算開始工作了?”這個傭兵大喜:“等等,我這就去找團長。”
然後沒多久,有人送了一摞厚厚的羊皮捲過來,是個金色頭髮的女人,有點姿色,但容貌比白敏差遠了。她臉色不愉地登上馬車,見到白敏後愣了一下,隨後嫉妒地哼了聲,將手中的羊皮卷扔下,迅速離開。
本來陳賢頌還想和她打聲招呼的,但看她這樣子,就沒有了心情。自然人從小就被周圍的新人類們寵著長大,向來都是周圍視線的中心,那會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他學著那女人的神態姿勢也‘哼’了一聲,然後攤手搖頭嘆氣,只是他臉上沒有表情,這樣的動作做出來,古怪無比,好在馬車中除了白敏,再無旁人。
羊皮卷中的帳薄記錄方法,簡單原始地令人髮指,陳賢頌覺得人類最原始的結繩記事法說不定都比這高明一些。羊皮卷中通篇都是‘昨天接了任務,今天拿到了XXX銅幣’,或者‘早上接了任務,下午拿到了XXXX銅幣,’,再要不就是‘今天完成了任務,僱主支付了佣金XXXX銅幣。’
完全沒有正確的日期記錄,更沒有支出的記錄,想正確瞭解這個傭兵團的‘盈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裡面的計數方式,完全沒有乘除,比如說按天數支付固定金額的記錄,羊皮卷中是這麼計算的(n+n=2n;2n+n=3n;3n+n=4n),而不是(nx4),最讓人髮指的是有個為期一年多的任務,就這樣一天一天加著,寫了滿滿十幾張的羊皮卷,然後…………最終的結果還算錯了,整整少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金額。
花了近一個小時,陳賢頌將於將所有的羊皮卷看完,他覺得頭暈腦脹,太辛苦了。透了口氣,他再次將腦袋伸出車窗,向剛才的傭兵喊道:“老兄,能不能請阿斯蘭大叔過來一下,關於帳薄方面,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
沒多久,阿斯蘭就登上了陳賢頌所在的馬車,他將手中陳舊的闊劍放在一旁,然後擦著臉上的汗水,問道:“小傢伙,帳薄方面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裡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記錄在計算上出錯,還外,這個帳薄的記錄方式實在是太過於簡陋。”陳賢頌從羊皮卷的最下面抽出三張來,放在阿斯蘭的前面:“我想問一下,這三張羊皮卷是同一次任務的記錄,而且看筆跡還很新鮮,應該是我們傭兵團這次的任務金額結算吧。”
阿斯蘭接過一看,點頭道:“對,雖然我不懂字,也不會百位數以上的數算,但每次坎貝爾記錄的時候,我都在一旁看著的,就是這張。怎麼,難道有問題嗎?”
“大叔,團長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