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圍觀的人也露出幾分鄙夷的目光,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最後只留下了三夫人和珍珠姐妹。
“娘,你怎麼如此糊塗啊?早知道你使這種手段,我如何也不會答應你的!您這樣做了,即使我嫁進了衛國公府,你讓衛國公夫人怎麼看我?手段使盡滿腹心思的女子,又怎麼會博得夫君的喜愛?”待眾人離開了,楚珍一下子衝了過來,她的眼眶也紅了,有些恨恨地跺了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娘,她也是為了你好!況且楚婉玉也說了,這本來就是他們二房欠你的!”楚珠聽著楚珍責怪三夫人,不由得瞪了一眼,輕輕蹲□想要拉起她。
不想三夫人卻猛地站起身,似乎被楚珍說得話所刺激了,掄起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手掌上沾染的血也抹到了楚珍的臉上,看著十分的駭人。楚珍原本是眼含著淚水,被這一巴掌打得也流了下來,方才還是一張嬌嫩的臉,瞬間變得異常狼狽。
“你個蠢貨,楚婉玉還曉得護著她娘。你呢?我一心為你,所有人都反對我,你竟然也責怪我!我養了你十三年,就是一個白眼狼啊!”三夫人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態度,邊氣急敗壞地說著,便怒氣衝衝地伸手打她。
楚珍被三夫人臉上惱怒的神色嚇到了,她也是一時羞憤難當,才會有些口不擇言。說完就後悔了,此刻再對著三夫人這副模樣,連忙縮著脖子,抬起手遮擋三夫人伸過來的手,連連後退。
“娘,你別打了。姐姐也是一時心急,娘,你別打!”楚珠早就嚇得哭了,連忙伸手去拉三夫人,聲音裡帶著哀求。
她心裡十分害怕,明明三夫人已經把好親事搶來了,姐姐日後也能嫁進更高的門第。但是她還是覺得恐慌,還不如不換這門親事。一想到祖母、伯孃,還有寧姐姐鄙夷和冷漠的眼神,甚至是那些旁觀的下人,都是一副不贊同的表情,楚珍的頭皮漸漸發麻。
一時之間,三夫人近乎發洩般的廝打和珍珠姐妹的抽泣求饒聲,再次在院子裡響起來。
“三夫人、三姑娘、四姑娘!”母女三人正沒有形象地拉拉扯扯,一道略顯蒼老的女聲傳了過來。
珍珠母女下意識地停了手,看向發聲源,只見穆嬤嬤沉著一張臉站在那裡。三人立刻都鬆了手,理了理衣裳紛紛站好,皆有些心虛。
“嬤嬤有什麼事兒?”三夫人努力平息了煩躁的心情,勉強撐起一張笑臉,尷尬地問了一句。
穆嬤嬤肅著一張臉,一一掃過對面狼狽不堪的三人,冰冷的視線似乎要將她們凍住一般。楚珠忍不住打了個顫,穆嬤嬤在侯府裡比三夫人待得時間還長,積累下的威嚴可不是一星半點。
“大夫已經在前廳候著了,三夫人和二位姑娘都去瞧瞧吧!”穆嬤嬤的聲音依然十分冷淡,說完她就轉過身去了。
母女三人皆認為她要離開了,紛紛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穆嬤嬤又轉頭扔下了一句話:“老夫人讓奴婢提醒三夫人,今後三房要好自為之。”
說完,穆嬤嬤就快步離開了,那道急匆匆的背影,似乎一刻鐘都不想多待在這裡。
冷風拂過,珍珠母女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身心俱冷。尤其是三夫人,面色蒼白如紙。楚惜寧掌管後院以來,只要三房不超越底線,小便宜一直是任她貪得。多年在侯府奴僕成群、衣食無憂的生活,讓她只看到了一時的得意和勝利,卻忘記了這侯府究竟是誰的天下。他們三房不過是大房施捨,才能住進來的而已。
待三夫人匆匆趕回三房簡單梳洗了一番,瞧了大夫之後,身邊的丫鬟按照大夫的吩咐將藥抹在臉上。一方素淨的錦帕遮住了半張臉,被盧秀打得鼻青臉腫的傷痕還在,看起來依然十分駭人。
聽了穆嬤嬤的傳話之後,三夫人早就嚇破了膽,早早派人去前廳等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