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點上。想了想,又遞了一支給羅青楓。
煙味瀰漫在封閉的空間裡,讓凝重的空氣染上了一抹模糊的色彩。無形之中,悶坐在車廂裡的兩個人都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上次你捱揍的事,也是孟恆宇乾的吧?”崔浩撥出了一口氣,低聲問道:“這老小子到底要幹嘛?”
“他那樣的人壓根就不在意有我這麼一號人的存在,他看的是於洋和她的於氏。” 羅青楓的唇角微微勾起,是一個略顯無奈的嘲諷的笑紋:“只要是討於洋高興的事兒,他都會高高興興地去做。”
“Such a fruitcake!”崔浩罵道。
羅青楓嗤笑:“你可是醫生。居然拿這種話罵人?”
崔浩哼了一聲:“上次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羅青楓靠在車座上懶洋洋地解釋:“孟恆宇在追於洋,於洋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跟他說我是她什麼什麼人。於是孟老大就發飆了。我跟那幾個人解釋於洋只是畫廊的投資人,他們不信,推推搡搡地就動起手……”
崔浩又哼了一聲:“換我也不信。”
羅青楓又笑:“崔大爺,你到底站哪邊啊?”
崔浩又問:“於洋怎麼說?”
羅青楓垂著眼望著指間繚繞的細煙,面無表情地說:“於洋不承認,她說自己跟孟恆宇什麼關係也沒有。”
崔浩哼了一聲:“你信?”
羅青楓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那一次的事兒,十有八九於洋事先是不知道的。畢竟那時候我們還沒翻臉。不過,她事後肯定能查出來。”
“查到也不說告訴咱們一聲?這死女人。” 崔浩拍了拍方向盤低聲罵道:“邢原呢?”
“回德國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喝我大哥的喜酒了。”羅青楓不知想到了什麼,嗤地一聲笑了:“總跟我打聽他幹嘛?你該不是對他有啥意思了吧?我可警告你,那是一個沒節操的壞胚子,禍害過的人比你治過的病人還多。”
崔浩斜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於洋乾的這些事,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羅青楓嘆了口氣:“大概不知道吧。他要是在T市,於洋哪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跟孟恆宇攪和在一起?就算都是黑道買賣,於氏跟孟恆宇也不是一條道上的。”
崔浩沒有出聲。有關於氏有黑社會背景的事,對他來說也只是“聽說”。但是畫廊被砸卻已經是實實在在的事兒。韓曉說現在考警校來不及——這說法其實還是太天真了,混黑道混到孟恆宇那個水平,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知道拿銀子喂熟了多少——大筆的銀子捐款捧上去,有幾個人還能挺得住?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這道理在哪裡都行得通。更何況警察辦公是要講究證據的。畫廊被砸即使追查下去不過也就是追查到幾個小混混,要說是大企業家孟恆宇乾的,十個人裡會有十一個覺得這人是窮瘋了,要敲詐有錢人。
“Such a fruitcake!”崔浩又罵。
羅青楓低聲笑了:“拜託你罵人也換換花樣,來來去去就這麼一句,真沒創意。”
“這一句罵起來最順嘴。”崔浩拍了拍方向盤:“回畫廊?還是回家?要不乾脆回我家得了。惹不起總得躲躲。”
羅青楓搖了搖頭:“畫廊吧。還一堆事兒呢。總不能讓人家還沒畢業的孩子頂著。”
崔浩沒有再說什麼。車子開上河北路的時候,崔浩又問:“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羅青楓說:“當初同意於洋插進畫廊裡來,是看我大嫂的面子。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我最希望的就是她能撤走她的資金,然後走得越遠越好。”
崔浩沒有出聲。羅青楓又說:“錢我不缺,但是生意上的事我不想出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