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鎮破開,一匹火紅色的駿馬賓士而出,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仰天長嘯,動人肺腑的馬嘶響徹天空。
馬是神駒,背上一位披甲持槍的將軍卻不威武,而是恐怖,無頭、斷手,只有殘存的左手提著一柄長槍,刺向李謙道。
無頭騎士明明沒有頭顱,不知怎麼發出一聲怒喝:“弈者!速速停下手中弈術,與我重複一場賭局!”
可無頭騎士的話語剛剛落下,李謙道的弈術已成:“以正反之術請江河吞靈,反面吞真元三成,正面起大江滔滔,滌盡真元!”
啪嗒,銅錢落地,慶元通寶!正面!
嘩啦濤聲,平地裡蕩起陣陣浪花,渾濁的江河之水不知從何處湧來,聚成浪頭,往莫崢打來。
李謙道的物靈叫江河吞靈,兩分的賭術就能起術,成術率高,這個物靈的攻擊也頗為詭異,不吞血肉不折骨節,專門吞噬真元!
一位弈者要是真元被吞噬,還怎麼起術?
雖有封鎮裡的戰爭陰影殺出,卻依然沒能阻止李謙道起術。
見浪花激盪的江河之水打來,不明就裡的莫崢提聚真元,準備應對。
弈識一動,卻是晦從中跳出,急道:“不可用真元向抗,那是江河吞靈,專噬真元的,我來對付它!”
說完,晦化作一道黑霧,衝進江河水中。
晦只是一個尺高的小孩,化作的黑霧也不過成人的手臂粗細,可渾濁的江河之水足有丈高。
直衝三丈,黑霧一頭扎進河水之中,體積上的差別,看起來就像一尾青魚,遊進長江大河之中。
一尾小魚能翻起什麼浪來?只能隨波逐流,全聽江河水擺佈而已。
可事實卻並非除此,這尾黑色的小魚在浪中翻滾嬉戲,每遊過一處,渾濁的江河水就減少一份。
幾息後,嘩啦一聲,無力支撐的丈高浪頭轟然塌下,除了濺莫崢一身水之外,半點真元都沒有吞噬掉。
黑霧從江河水中飛回,重新變成小孩狀,邀功道:“我乃惡運物靈,不光光會給弈者帶來惡運,連物靈都很忌諱我,小小六品下等的物靈,看到我只有被嚇跑的份!”
“好樣的!”莫崢誇讚一句,心說弈道對惡運物靈的負面太過誇大,看法實在有失偏頗,這不是挺有用的嗎!
出手對付莫崢的三名弈士都騰不出手來,流雲流花殺纏住林明,藏風雷噬滅殺得羅濤手忙腳亂,而李謙道則被戰爭陰影相逼,身不由己的正和戰爭陰影重複它被封鎮前的賭局,一旦李謙道輸掉賭局,就要和戰爭陰影拼殺一番。
莫崢一時安全,但他明白,只是一時而已,他沒有趁著三名弈士騰不開手的時候逃跑,是因為遠處還有一名弈靈虎視眈眈。
這名弈靈,才是真正的威脅!
那可是弈靈啊,高出莫崢兩個大境界的弈靈,一身的銅籌封鎮都沒有用的,弈靈就彷如一座入雲高山,莫崢想移山,手中卻只有一柄小鋤頭,難難難!
莫崢的心像是被灌注了鉛水一樣沉重,要是真有財氣青雲在手,他會立刻交出去求平安。
賭徒有句話,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材燒!只要留著本錢在,總有贏的一天。
可莫崢現在手上沒有財氣青雲,只有一個惡運物靈,把晦交出去求生路?
我估計弈靈會直接將他碎屍萬段,嫌死得不夠快?
見三名弈士被人用銅籌和封鎮纏住,這名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弈靈捋了捋額前的長髮,沉聲罵道:“廢物!”
又轉頭看向莫崢,柔聲道:“我叫白袖,你是哪家的弈者?有沒有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物靈?”
長相像女人,還取了個女人名字,白袖!
莫崢眉頭一皺,有些噁心這個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