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呆了幾個月才回轉,算算路程,估計到達京城就該是這一年的年底了,阿玉科考在八月底,九月初,這樣一算,估摸著能得到小寶的訊息怎麼也該是新年了。
想到這些,阿玉心裡稍稍安穩了些,想到小寶到了京城總要歇息些日子,好像他還帶了羅剎國使臣的,那麼他能下江南,去揚州怎麼也該是明年春天了,這樣一想,阿玉又開始想要折騰了,他想著,小寶來了住哪裡呢?他到底是偷偷的來,還是光明正大的出行?這個時候小寶身上已經有了爵位了吧,什麼爵來著?他似乎也習慣了奢華的日子,不知道到了這裡,能不能習慣,還有那些該在揚州出現的美女們,又該這麼辦?那些可都是小寶的媳婦呢!總不好為了來滁州,把媳婦都給丟了吧!
阿玉把家裡瑣事丟給了大伯,伯孃和媳婦,在藥鋪裡一邊理著藥材,一邊在腦子不斷的想著那些亂七八糟,不著邊際的事情,恍惚間,一雙大手在他肩上一拍,阿玉下意識的想要卸力,反擊,這時候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打消了阿玉的反擊。
“阿玉,你想什麼呢!都喊了你好幾聲了。”
是大郎,這時候正是中午,大郎從山上打獵採藥回來了,帶著滿滿一筐的藥材在藥鋪的櫃檯上清理。大郎是幾個兄弟裡認識藥材最多的,自然而然的,他的主要收入就靠著這些了,打獵能讓家裡人吃上肉,皮子能做衣裳,地裡的糧食能吃乾飯,而採藥,順帶在阿玉這個藥鋪幫著抓藥,就成了他存銀子的工作。
一開始不過是個小藥房,靠著阿玉一個人就能玩的轉的事情,到了如今,正緊的開著藥鋪,周圍村子,甚至是鎮子上也有人開始慕名而來之後,藥鋪的生意越發的好了,阿玉一個人真心是忙不過來,所以就開始了分工,阿玉負責看病,大郎幫著抓藥,大伯時常來幫著收錢。
只是大郎每天早上上山是必定的,有時候連阿玉也常上山,所以不論是在村子裡,還是在別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要找阿玉看病,最好是下午來,當然急症不算。
大郎人本分,也知道好歹,他每次採藥過來,算計藥材錢總是隻有少要的,從不多拿,阿玉也信得過他,所以到了現在大郎常直接把採來的藥放到櫃檯上整理,數清楚斤兩就直接計入賬冊,到了月底給大郎算計工錢的時候一併結清。這樣公私分明的做法,大家都覺得好,就是二郎,三郎有時候上山採了藥材,也用這樣的法子。自家兄弟,用不著像是外人一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樣忒生分。
今天大郎一過來,就看到阿玉在那裡理藥材,就覺得有些詫異,這個阿玉,都已經是舉人了,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難道不用去應酬什麼才子什麼的?他以前聽說,那些舉人老爺因為這個功名已經能做官了,所以常常在衙門之類的地方走動,可是阿玉這個舉人怎麼就和別人不一樣呢!
好奇之下就問了一聲,誰想阿玉竟然沒有反應,他忍不住就上前拍了一下,卻看到阿玉那瞬間的反應,立馬知道,這阿玉居然在走神。他也是打小跟著阿玉練習武藝的,雖然說不上什麼好手,可是這反應卻看得很清楚,屬於懂行的那種,所以問的也直接。
阿玉看看大郎,隨手關上藥櫃的抽屜,牽了牽嘴角說道:
“還能想什麼,還不是瞎想?最近都快被煩死了,好在那些個瑣事大伯乾的挺起勁,不然我腦袋都要脹死了。”
一聽阿玉這話,大郎就笑了,伸著手指點著阿玉,
“你啊,真是不知足,你如今可是舉人了,這樣大的事情,居然還說什麼煩死了,你沒看見爹那歡喜的樣子?村子裡那些送了孩子來上學的父母,那些姻親,一個個都因為你有了臉面,一個個胸膛都挺直了兩寸,你這個事兒主居然還嫌煩!小心爹拿鞋底子抽你。”
說吧,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