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是這樣的,我喜歡亞佐美。
“我愛她。”我說。
健次第一次笑了。不,是嘲笑吧?或許是失笑?
“連這個也說出來了。”
“不然我能說什麼?”
“不就是出軌嗎?山崎先生你不是有妻子的嗎?是伴侶吧?那你和別的女人做了不就是出軌嗎?我覺得這個說法最準確了。”
出軌嗎?不想用這種說法來表達。
“我是認真的,”我重複道,“我喜歡亞佐美。如果我還是單身的……”
會向她求婚嗎?
“哼。”健次用鼻子哼了一聲。
“那這麼說,對山崎先生你來說,你老婆才是出軌的物件了?”
“你說什麼?”
“因為你真愛的女人是亞佐美的話,不就變成那樣了嗎?”
“你胡說些什麼?我老婆……”
是我老婆啊。
“什麼?我也不是特意要打聽家務事之類的難搞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搞不懂。”
“搞不懂——嗎?”
讓我意外的是,這小子對這方面的道理倒是明白的,這男的也會認為結了婚的人和妻子以外的女性發生性關係是不好的嗎?
這小子?
居然也會有這種道德思想嗎?
這也就是說,相當於我自己承認,我自身是不道德的嗎?
“你覺得我不道德嗎?”
“道德不道德什麼的我不懂。怎麼說呢,你討厭——你老婆嗎?”
“說討厭……”
不討厭嗎?
心裡不是一直很清楚的嗎?
“又不是中學生大學生了,不是說句喜歡或討厭就能完事了,所謂夫妻啊……”
“不是因為喜歡對方才結婚的嗎?”
“話是沒錯。”
妻子,對我,已經……
“怎麼?難道你老婆也紅杏出牆了,所以為了賭氣才和亞佐美好上?”
“你別說些有的沒的,我老婆沒有亂來。”
如果那樣的話,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輕鬆多了。
妻子——沒有做錯。
說沒錯,就是沒錯。
完全沒錯。就算有,也沒錯。
那女人永遠都是對的。
就算做錯了也是對的,在家裡她永遠都是對的。
不管說什麼都是對的,是對的,只要在我家裡。
提出異議就要被指責,指出錯誤只會被疏遠。
明明說的是相同的意見還要說我說的是錯的,只是有點微妙差別,卻說不對。特意去討好她照著她喜歡的做,結果我還是要被責罵。
錯了錯了啊。
不是這樣的啊。
你說什麼?
說“你說什麼”,我就是很正常地在說話啊!我到底算什麼東西?在孩子面前我也沒有什麼威嚴。明明沒說錯什麼,卻對我說:“你說什麼?”“你沒長腦子嗎?”“你這個沒出息的!”“你知道個屁啊!”
什麼東西都要合她的意才行是嗎?
孩子不在家的時候也不做家務光會睡覺。
我卻辛辛苦苦地工作。
還說孩子他爸在家裡什麼也不做,反正也不懂得體諒人的……
反正什麼?
我也在想辦法,也在拼命想擠出時間來。我也想陪孩子玩,想照顧孩子,為孩子的事操心,提出自己的看法、意見,但是我只有一個身體啊!
我過得怎麼樣都無所謂嗎?
根本不想著體諒體諒我。
她把我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