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一個人用過晚飯,等月上高空,照得未化的雪地上一片銀白時,喊碧月過來是失聲道:“這裡有公子重要的一封信,這可怎麼好,昨天他特意拿回來寫,說是今天一定要給人的。而且這信要轉好幾個人的手,”
接下來一串人名把碧月弄糊塗了:“少夫人,您慢些說,我記不住。”昨天楚懷賢回房裡寫的,還是給父親的門生。
楚少夫人偷樑換柱,拿過來用了一下。她對著一張空信筒子只是著急:“這怎麼好,說是老爺讓他寫的,要急著送出去,碧月,你快到書房裡找多福多壽,這些人名你記得住嗎?”
“有廖大人,有山西的何大人,有……。”碧月為難:“少夫人,我記不住可怎麼辦?”小初勉為其難:“唉,為著公子不被老爺罵,我只能自己去一趟了。”
碧月顰眉:“太醫昨天來,您問過倒是說能走幾步,不過……”小初板起臉:“不過什麼,我尋常也在院門口走一走,你再帶一個人隨我出去,就告訴去見公子。公子晚上有客,別人都知道嗎?”
“我哪有那麼嘴快,”碧月趕快道:“公子在不在家,我從不告訴別人。”小初微笑:“那就好,就說公子讓我去的,走吧。”
春水眼巴巴地看著少夫人披衣服,扶著碧月出去了。只有碧月一個人跟著,怕別人不肯跟。主僕兩人來到書房,多福多壽趕快接著。小初讓碧月出去,只有多福多壽在眼前,少夫人板起臉來:“多福多壽,你們平時眼睛裡有沒有我?”
多壽和多福互相看一眼:“公子交待,”小初打斷:“公子有沒有交待你們幫他說假話?”多福和多壽麵面相覷時,互相擠著眼笑一笑,再嘻嘻笑:“沒有的事兒,我們從來實話實說。”小初道:“那好,樓大官人晚上請公子去喝花酒了吧?”
“這個我們不知道,”多福和多壽剛說過,小初臉又一沉嚇他們:“別對我說你們不知道公子在哪裡,要是老爺找,難道也說不知道?”楚少夫人在房裡早就想好的話:“三老爺才為女人的事情被老夫人罰了,我知道樓大官人沒帶公子往好地方去,你們自己看,是我去把公子悄悄地接回來,還是到老爺面前去說,讓老爺發話找他回來?”
多福和多壽心裡想,公子又猜對了,少夫人果然什麼也不顧的找了來,而且還會嚇人。兩個人一起道:“不如我們去找,少夫人您在這裡等著?”
“你們去找,只有捱罵的,只有我去找,才能找他回來。”小初說過,多福多壽抓耳撓腮又裝了一會兒,才算是讓步:“好吧,讓人套車,把車裡弄得暖些,再行得慢些。”
孫二海就沒有走遠,不一會兒裝著真倒黴被找回來,趁人不注意對小初再抱怨一句:“這大冬夜的,雖然沒有雪,可是這冷吶。您是不趕車。”
他去備車了,公子交待過,車裡一定要溫暖如春,車行一定要慢如兒步。孫二海嘻笑,不如說是老牛破車的速度好了。
一時車備好,多福來請小初,碧月大驚失色:“少夫人,您救救我,我不想被攆出去。”小初安慰她無用,只能也嚇她,把臉沉下來:“我是主子你是主子?”多壽在旁邊裝可憐兒:“妹妹,有我們陪著你呢,要攆還不一起攆。”
把碧月強留了下來。碧月是嚇得哭,多壽在一旁竊笑。這麼多人都參與了,也不想想,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嗎?
有多福引著,楚少夫人悄無聲息出了角門,上車去尋楚懷賢。
楚懷賢是在樓大官人的一處私宅裡,這私宅不止來過一次。今天不是孌童,又是兩個年僅十四歲的秀氣丫頭。房裡溫暖,她們只著兩件露頸單衣,裡面的紅紅肚兜都看得清楚。
樓大官人又一次對楚懷賢佩服一回,又覺得他小心太過:“在我這裡怕什麼?這兩個可是我精心又選的,您要是喜歡,只管帶走。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