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季絕塵肩膀上的劍鋒,“能講述一下你心中的劍嗎,年輕人?”
“形與意。”提到劍,季絕塵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抬起了手中的長劍,像是注視情人一般看著手中樸實無華的長劍。
這是他執著了大半輩子的堅持。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堅持,但他覺得應該這麼做,於是劍給了他回答,亦給了他回報。
他憑藉著手中長劍以先天魂力不過三級的天賦,成功達到了本不屬於先天三級魂力的境界,並且可以一直在未來走下去。
他成了奇蹟之人。
“形乃技巧的巔峰,可以信手拈來地組合各種匪夷所思的件數,意便是在劍上賦予自己的意志……”
沒等灰衣人繼續追問,季絕塵便將自己的體悟,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他沒有像是其他魂師們那樣,恨不得修煉中一個細小的變化都不能讓外人得知,一定要藏起來吃灰,美名其曰傳承。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也沒必要隱瞞。
或許是常年生活在魂導師群體之中,他也認為修煉最注重交流;也或許是朋友給他說的那樣,這片大地上如今只有他懂劍,且未來估計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懂,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說給任何人聽,反正別人聽不懂。
聽懂了也練不懂。
“這就是晚輩對於劍的認知,請前輩賜教。”但事實證明,正如朋友說的一樣,他說的話很多時候只是瞎咧咧,不一定對,眼下這不就冒出一個可能懂劍的人了嗎?
於是季絕塵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灰衣人。
灰衣人在沉默,似乎在思考,“這不像是這片大地上該有的說法,能誕生的說法,哪怕是劍,不也應該是一切都追求魂技與武魂的強大麼,追求魂力等級的提高麼?”
季絕塵說了很多,但唯獨沒有提到武魂與魂技,似乎在他眼裡這些東西不值一提。
他更沒有提魂力等級,似乎在他眼裡只要形與意達到巔峰,魂力等級自然而然便會跟上來。
灰衣人的話音落下,季絕塵眼中的期翼瞬間化為了失望。
果然不能指望有其他人懂所謂的劍。
“有興趣做本座的弟子嗎?”灰衣人卻似乎對季絕塵的失望毫無所覺,“在這片畸形的大地上,能誕生出你這樣的劍胚,很符合本座的眼緣。”
“沒興趣。”
你都不懂劍,你說個錘子。
“看來你似乎是誤會了什麼,本座可不是這些畸形的求道者。”灰衣人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了什麼,“本座來自於神界,勉強算是一個懂劍之人,只要成為本座的弟子,你可以學習更正統更好的劍道。”
“劍哪有什麼正統之說,沒興趣。”
雖然迄今為止好像只有他季絕塵一個人鍾情於劍,但他還是聽過一個說法的——每個人的劍不一樣,從無正統之說。
“你可以繼承本座的神位,一個神王的神位,就如同萬年前傳說中的海神一般,你可以幫助你的國家打贏大陸戰爭,可以建立萬世的道統,甚至讓更多人來學習你的劍。”
“能對劍有所幫助嗎?”
“那只是一個外物,劍還是要靠自己。”
“沒興趣。”
“那要怎樣才能讓你有興趣?”灰衣人好奇的問道。
“你既然說你也懂劍,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劍。”季絕塵眼中浮現出懷疑之色,說了那麼多,他也大致理解了——眼前之人至少覺得他自己懂劍。
但總要看看再說嘛。
“你確定?”灰衣人口吻中帶上了似笑非笑的意味,“本座怕你以後再也不想碰劍。”
“都未曾拔劍,誰知道呢?”季絕塵的劍鋒指向了灰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