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公道:“魚腸劍既然出現在連雲廬上,那天龍甲自然也落入那白髮老人的手中了,甚至那失蹤不見的玄衣龍女…………”
他陡然停下口來,望著長空,長長的籲一口氣。
天鶴道長在江湖上清高的聲名,使他覺著在取得真憑實據之前,不可對他輕侮。
林寒青似是已知道韓士公心中之言,搖頭嘆息一聲,道:“那茅屋中雖藏有隱密,但決非玄農龍女,天鶴道長雖然冷傲一些,但遠不致有什麼大逆不道的舉動吧!”
韓士公笑道:“江湖上甚多外貌忠厚,內心險詐之人,天鶴道長其人如非別具用心,那就是大好巨惡………”他似是覺到此言太過武斷猛浪,慌忙住口不言。
林寒青笑道:“老前輩………”
突聽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打斷了林寒青未完之言。
這時,兩人已下了絕峰,行近那攔阻要道的茅廬附近。
那傳來的步履聲,落地甚重,但來勢卻快,眨眼之間,已到兩人身前。
林寒青轉眼望去,只見兩個大腳婢女,抬著一項黑色的軟轎,急急奔行而來。
山道狹窄,林寒青為了要讓那軟轎,不得不讓到路側。
韓士公雙眉植動,冷哼一聲,卻擋在路中,不肯相讓。
那兩個大腳婢女,生的身體高大、強壯,而行動亦極為快速,濃眉大眼,膚色黝黑,如非穿著女裝,很難看出是男是女。
軟轎垂著黑色的帝布,無法看清楚轎中之人,但見兩個大腳婢女,跑得滿頭大汗,定然是有著火急的事情。
韓士公往路中一攔,正好擋住了軟轎去路,逼的那兩個大腳婢女,只好停了下來。
那當先的大腳婢女,怒聲喝道:“喂!你這人可是瞎了眼麼?”
韓土公冷冷說道:“老夫目能見數里之內的景物,夜可辨別貓眼明珠,眼力好得很呀!”
那大腳婢女道:“你雙目未瞎,為何不知讓路?”
韓士公道:“老夫是有意攔轎。”
那大腳婢女微微一怔,道:“你有意攔轎,那是誠心找麻煩了。”
韓士公早似胸有成竹,冷然反問道:“你們胡闖亂撞,可知這是什麼地方麼?”
那大腳婢女,打量了韓士公一陣,道:“連雲廬,我們要找天鶴道長。”
韓士公口裡和兩個婢女爭辯,兩道眼神卻一直暗中打量軟轎中的人物,但那垂簾極厚,目難透視,看來看去,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當下高聲應道:“天鶴道長也是你們見得的麼?”
那婢女怔了一怔,不知如何答覆,呆呆的站著不動。
軟橋中人,沉著無比,對兩人爭執之言,恍如不聞。
韓士公用心就在激起那轎中人的怒火,要他探出頭來檢視,趁機一見是何許人物,卻不料轎中人相應不理。
林寒青早已猜知韓士公的用心,而且他也為一種好奇之心所動,欲一見轎中人物,是以,也不出言勸阻。
那大腳婢女身體強壯,但反應卻是不甚機敏,沉吟了良久,才突然怒聲喝道:“你胡說什麼?這連雲廬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來。”
韓士公哈哈大笑,道:“早晚情勢不同,天鶴道長近日不見客了。”
那大腳婢女對這等僵持之局,顯然已無法處理,回頭問道:“夫人,天鶴道長不願見客,咱們還要不要上去?”
軟轎中傳出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闖過去。”
大腳婢女應了一聲,回頭望著韓土公道:“閃開!”陡然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飛踢一腳,帶著輕微的嘯風之聲,力道竟然是異常威猛。
韓士公怕她們闖了過去,更不讓開,口中大聲哈喝道:“好呀!要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