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大漢恍如未聞韓士公喝叫之言,仍然放腿疾奔而行。
韓士公橫裡兩個飛躍,攔住了那勁裝大漢的去路,說道:“朋友可是有耳疾麼?”
那勁裝大漢拂拭一下面上的淚痕,抬起頭來,冷冷的喝道:“格老子,你是什麼人?”此人一口四川上語,但聲音卻十分宏亮震耳。
韓士公微微一笑,道:“在下見兄臺哭的十分傷情,好心相勸。”
那勁裝大漢本已停下了哭泣之聲,聽得韓士公一提,又不禁放聲哭了起來。
韓士公一皺眉頭,道:“兄臺有什麼傷心之事,何不說將出來,在下或可代為分擔一些悲悽。”
那勁裝大漢舉手一揮淚痕,道:“男子漢,大丈夫,生死安足放在心上,我不過是為天鶴上人悲痛罷了。”
林寒青心中惦念著那瓶千年參丸,和周簧的生死之事,恨不得插翅飛回纏山青雲觀去,對韓士公愛管閒事一舉,大為不滿,但聽那勁裝大漢說為天鶴上人悲痛之言,再也按耐不下好奇之心,忍不住問道:“你為天鶴立人悲痛什麼?”
那勁裝大漢長長嘆息一聲,道:“他為咱們武林同道,不惜捨身輕入毒宮,這是何等壯烈的舉動,可是天下人,又有幾個知曉其中內情,知道天鶴上人捨身挽救武林浩劫的壯舉?”
林寒青;“這麼說將起來,你是知道的了?”
那勁裝大漢道:“我自然是自知了。”
林寒青道:“兄臺可否把其中內情,說給在下等聽聽,也好讓我等為兄臺分擔一些悲苦。”
那勁裝大漢打量了林寒青一眼,突然大聲喝道:“不行!我現在沒有工夫和你們說話,快閃開路!”
右手一揮,橫向林寒青撥了過去。
林寒青一吸小腹,腿不屈膝,腳不抬步,憤然向後退開三尺,韓士公卻橫跨兩步,攔在身前,冷笑一聲,說道:“兄臺出手就想傷人,不覺著莽撞一些麼?”
那人先是一怔,繼而怒聲說道:“格老子傷了你又怎麼樣?”揚手一拳,劈了過來。
韓士公右手一翻,橫裡斬去,口中朗朗喝道:“好個霸道的人。”
那勁裝大漢不再言語,連拳如風,連環擊出,招招帶著嘯風之聲,勢道極是威猛。
轉瞬之間,兩人已相搏十三四個照面,韓士公陡然疾攻一掌,閃到一側,說道:“兄臺拳勢威猛,江湖上甚是少見,可是川中三義中鐵拳賈飛兄麼?”
那勁裝大漢微微一怔,道:“兄臺何人,怎生識得兄弟?”
韓士公哈哈大笑道:“老夫韓士公……”
鐵拳賈飛一抱拳,道:“久仰,久仰,原是老猴兒……”他為人帶著三分渾氣,話說出口,才覺失言,只覺臉上一熱,垂下頭去。
韓士公豪情飛揚,哈哈大笑,道:“武林朋友叫我老猴兒的也不止賈兄一人,不用放在心上,何況老夫和賈兄的兩位義兄,都是多年教交,川中三義,只有賈兄還未見過,今宵有線幸會。”
鐵拳賈飛道:“兄弟常聽兩位兄長談起韓兄,豪情快人,今宵一見,果是見面有勝聞名。”
韓士公道:“好說,好說,在下替賈兄引見一位武林後起之秀,他的年事雖輕,但武功決不在咱們之下……”
揚手指著林寒青還未開口,鐵拳賈飛已搶先說道:“就是這位麼?”
林寒青淡淡一笑,抱拳說道:“在下休寒青,未學後進,還望多多指點。”
鐵拳賈飛從頭到腳把林寒青仔細的打量了上遍,老氣橫秋的一擺手,道:“不敢當,韓兄鄭重推介林兄,想來林兄定然是個身懷絕技的高人。”
林寒青微微一笑,仰臉望著天上明月,也不和他爭辯。
鐵拳賈飛在川中三義中,雖是排行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