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密室的一角,橫臥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大漢。他身上被一條全身赤紅的怪蛇纏住.頂門上爬著一個茶杯大小的蜘蛛,那挨向我的卻是一個全身閃動著金光的蟾蜍,已被我摺扇所傷,蟄伏在一側,但敵意尤存,轉動著兩支眼睛,凝注著我,細想當時情景,險惡萬分.如非那人出言警告於我.我勢必要傷在那支蟾蜍口下不可。”
韓士公道:“他在毒物食血之下.仍自強忍痛苦.出言警告於你,那是必有所求了?”
李文揚道:“老前輩猜得不錯,但他已快被這三個絕毒之物,吸盡了精血。奄奄一息,但江湖上奇怪之事,常有不可思議之變,在未能決定他確是為過毒物所困之前,焉知他不是這毒物的主人,就這一念之差,幾乎又使我延誤了一件大事。”
林寒青、韓士公等,個個聽得入神,不再插言相問。
李文揚環掠了幾人一眼,接道:“我一面留神那人的舉動,一面藉機四下打量,只是這座空空蕩蕩的敞廳之中,除了此人之外,再無別人.當下心頭一寬,看好了退路,高舉起手中的火摺子,希望能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但他的大半個面孔,盡為那隻巨大的蜘蛛遮去,無法看得清楚,心中正自付思,是否該先把這幾種毒物除去,耳際又傳來那人微弱的聲音。”
“他告訴我,那紅蛇和蜘蛛、蟾蜍,都是絕毒之物,只要被咬中一下,除了他們獨門的解藥之外,別無可救之藥,言下隱隱露出身份,分明是這毒物的主人。”
“我當時甚覺奇怪,他既是這毒物的主人,何以競被這毒物反噬?”
“他大概已看出了我的懷疑,未容我發問,已搶先說道:“這三個毒物,相互剋制,只要我們斗的它們發怒,讓它們自相殘殺,我即可坐收漁利,不用冒險,親自下手,除去三毒。”
“他又告訴我,除了蟾蜍較笨之外,蜘蛛口中的毒絲,極是難防,能在片刻工夫中,在這一廳中,結下一片毒網,那紅色毒蛇,更是撲擊迅快,異常的難鬥,要我用暗器,同時出手,分襲那紅蛇和蜘蛛,以激怒兩個毒物。”
“致於那蟾蜍,早已為我所傷,正在蓄怒待發,說至此處似已力盡,聲音微弱的難再聽聞。”
“我仔細想他之言,甚有道理,放下手中的火摺子,取出一枚銅錢,暗運功力,捏作兩半,揚手併發,分向那紅蛇和蜘蛛打了過去。”
“果然,這兩個毒物被我的銅錢擊中之後,齊齊抬起頭來那紅蛇當先發難,張口向那蜘蛛咬去,同時身子一縮,鬆開了那人手臂、身體。”
“那毒蜘蛛雖不甘示弱,但它卻不和那紅蛇硬拚.長腿一躍,跳離開那人頂門,迅快的向後退去,那條紅蛇卻疾快的過了上去。”
“這時,我手中的火摺子,已快要燃盡,只好重新換燃一支,就這一陣工夫,那支傷在我摺扇下的蟾蜍,卻突然咕咕一一聲大叫,猛向那紅蛇追去。”
李中慧突然插口說道:“那人呢?可是乘機脫身了麼?”
李文揚道:“沒有,他仍然靜靜的躺在那裡,卻叫我過去,說有幾句要緊之言,告訴於我,要我轉告武林同道,我當時,心中仍然有些顧慮,他連被二種絕毒之物所傷,怎的還未死去,那人看我又生懷疑,長嘆一聲說道。他恐已無法等待那三個毒物斗的勝敗了,他已是將死之人,要我不用多疑。”
一向冷靜的知命子,突然介面問道:“你可依言走過去了?”
李文揚點頭答道:“我聽他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目中神光煥散,分明已經是重傷奄奄的垂死之象,縱是第一流的高手,此情此景之下,也難有所作為,一面運功戒備,一面依言行去,近身之後,我才發覺他所言不虛,他那蒼白的臉色上,已然泛現出一層黑氣,劇毒已浸入心臟內腑,決難再活多久了。”
“他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