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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李姥姥馬上不吱聲了,但她也沒有下樓的意思。只是眼睛打量在燕青身上,似乎察覺出燕青身非女人的事實。

「既然媽媽這般心切,孩兒見他也罷!」見李姥姥不挪步,而且用那難測深淺的眼神在燕青身上掃來掃去,李師師怕被看出破綻,就順水

推舟地答應接見李姥姥迎進來的客人。

「我這姐姐是良家女子,媽媽在樓下安頓一下才好。」李師師同意接客,李姥姥歡喜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再在燕青身上找毛病?她一面

叫海棠,一面歡喜孜孜地下樓安頓去了。

李姥姥分明說是有四個客人,可現在海棠帶上樓來的,卻只有一個。這是怎麼回事呢?李師師滿腹狐疑地在燭光下打量這位客人。這人年

紀看上去有四十多歲,領下是一把修剪得很整齊的鬍鬚,寬圓的臉很有神采,衣帽色彩雖不是那樣斑斕,但看得出質料都是極上乘的。

此人雍容而不矜持,華貴而不俗氣,瀟灑之中透出幾分大方。李師師青樓生涯,見過各色人物,但這樣氣派的人卻少見。李師師的狐疑又

增添了幾分。

那人很隨便地落了座,客氣地對李師師寒喧了幾句,自稱姓趙名乙。見李師師羞怯之中暗藏著狐疑的神色,趙乙表現得更加溫文爾雅。他

說他是個,生意人,但並不忙,可以常常來看李師師,問李師師歡迎不歡迎。

「客倌初次登門,妾身為您歌一曲吧!」李師師的歌喉琴藝,不說在金錢巷第一,就是在東京,也是小有匹敵的。聽了李師師柔綿婉約的

彈唱,趙乙如痴如醉,二,以手不自覺地和拍相擊。

李師師唱完一曲,趙乙正要擊案叫絕,忽然院門外人聲鼎沸,院門被擂得隆隆作響。一陣隆隆之聲過去之後,又似霹靂般一聲巨響,厚重

的院門倒了下來。隨著倒下的院門濺起的塵煙,一簇簇飛蝗似的把火把在院中亂竄。

「守住大門,一個也不準跑!」火把叢中,一個官兒模樣的戎裝漢子大喊著。

剎那間,這座東京有名的妓院,被東京殿帥府的官兵圍了個水洩不通。樓下,李姥姥、海棠渾身亂抖;樓上,李師師心裡砰砰直跳。這棟

樓裡,不動聲色的只有兩個人--趙乙和燕青。

李師師倒不是平白無故地怕什麼官兵,她是擔心男扮心裝的燕青身陷囫圄。她抬頭一看趙乙,他正捧著一卷展開的《春笛破石圖》看得出

神。

「你們這裡出了什麼事?經常這樣鬧哄哄麼?」見李師師在看他,趙乙不經意地問。

「青樓之地什麼人都可以的。」李師師收斂起流露出的驚憂神色:「可像這樣兵呼卒喝的,還不常有。客人稍候,容妾身下樓看看!」

「媽媽,何事這樣喧嚷?」李師師剛走下到樓弟一半,見李姥姥抖顫了地正要上樓,就鎮靜地問:「我姐姐可嚇著了麼?」

「哎呀!我的兒喲!不知撞了哪家的煞星,殿帥府一大群官兵叫著要拿人呢!」李姥姥急急地說著,往屋中退去:「你那位姐姐好性子,

正蒙著頭呼呼地睡呢!」

院裡火把燃得嗶剝響,官兒模樣的兩個人正要往屋裡闖。李師師邊叫邊向院裡走:「孫、竇兩將軍,何故深夜闖入妾家?」。李師師認得

這兩個人,一個是東京裡外緝察皇城使竇監,一個是開封府左右二廂捉殺使孫榮,都是要命的煞星。

「李姑娘,我們緝拿的一名要犯,有人看見他進了這個院子,我們要搜一搜搜……」竇監惡聲惡氣地。

「妾身這裡沒有犯人,只有客人!」李師師毫不相讓。

「少廢話,來呀!先把這妖精拿下再說!」竇監果然是個煞星,掃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