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明瞭？趙文，是他的兒子，卻不屑他所做的一切。南宮劍，不是他的兒子，卻被他培養成報復的工具，死心塌地為他賣命！&rdo;他嘆了口氣，口氣竟帶點幸災樂禍：&ldo;只是怕如今皇上甚是為難啊！先有趙文以自己的性命為皇上的皇后求情，後有南宮劍乃皇后之親兄長之實！難擇難斷啊！只要皇上對兩人動殺心，那麼與皇上翻臉的可不止一人！&rdo;

周恨生幽幽嘆了口氣，是，一旦他兩人有任何不妥，第一個與他翻臉的便是舒碧薇。但若要這般饒過他們，卻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尤其是南宮劍那一劍，他決定饒不了！

見他並不語，蘇慕飛無奈的搖搖頭，直直道出他內心的想法：&ldo;死罪可免，活罪難饒！&rdo;

&ldo;其實，這天下有一個人能如此瞭解朕，倒不是件壞事呢！走，去天牢！&rdo;

舒翎羽滿是憐惜的看著那慘白的面容，嘆了口氣。

柳雨絲慘澹一笑，抬眸看著她：&ldo;你是在可憐我嗎？&rdo;

&ldo;我從不可憐別人，只是覺得世事難料而已。想不到馨妃娘娘竟陷身於謀朝纂位的泥潭之中，令人煞是可惜！&rdo;

&ldo;你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麼？&rdo;

&ldo;是，是來送你最後一程，此去一別，千里茫茫，多多珍重！&rdo;見柳雨絲抬頭詫異的看著她，她嘆了口氣：&ldo;碧薇為你求情了！&rdo;

&ldo;她何苦為我求情呢？&rdo;

&ldo;有因就有果，當日你種下的因，才有你如今的果。&rdo;當她目送著侍衛押送著柳雨絲遠去，微吸口氣，遠去邊疆，比之於濺血刑場自是要好不少，只是漫漫長路，怕是也不易熬，但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誰是誰的因，誰又是誰的果？她緩慢而行，手撫過白玉欄杆，昨日的突變，今日似找不到一點痕跡，連一點血跡都找不到，只有真切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皇宮曾浸染著多少鮮血、堆積著多少白骨！忽然很想去看看塞外的那一片迤邐的風光，那一年，她們跟隨著信因大師去了塞外，在塞外她學會了騎馬。

猶記得她問碧薇為何不學騎馬時，舒碧薇笑著對她說：&ldo;你都學會了，我為何還要學？你不是說會好好照顧我的麼？&rdo;

是，說過不離不棄的，至少，她們彼此都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只是，有一些，畢竟不能成全。

&ldo;本將軍以為雅妃娘娘送了柳雨絲一程會回蘭心苑詳說一番，怎到這天牢來了？&rdo;

舒翎羽微微笑笑：&ldo;這天牢還有我要帶走的人！&rdo;

&ldo;雅妃娘娘想帶走哪一個叛臣賊子呢？是南宮公子還是樓外樓的三掌櫃？&rdo;

舒翎羽瞥了眼重兵把守的天牢，深吸口氣：&ldo;他們兩個我都要帶走！&rdo;

蘇慕飛擺擺手，笑了一笑：&ldo;那雅妃娘娘今日可是要費一些勁了！&rdo;

待她見到南宮劍和趙文，才明白，蘇慕飛口中的費勁是何意思了，兩人全身青紫、奄奄一息，儼然是遭過嚴刑拷打，她憤而瞪起眼：&ldo;蘇慕飛，你為何對他們動手？誰讓你把他們折磨成這樣的？&rdo;

&ldo;本將軍奉命而行，雅妃娘娘以為本將軍是奉的誰的命？&rdo;

這一句，堵得她無話可說，恨恨的跺了下腳：&ldo;你，你‐‐&rdo;

&ldo;若雅妃娘娘說一聲，本將軍可勉為其難，送雅妃娘娘和這兩位出宮！&rdo;

舒翎羽幾乎是咬牙切齒：&ldo;有勞蘇將軍！&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