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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默然良久,枯澀如死的眼裡閃過一抹灼熱的光:&ldo;事成之後,天下之大,隨我去得,得到的錢,足夠子孫十代也用不完了。&rdo;
&ldo;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趙無塵那樣的一代梟雄,事成之後,怎麼會容你活下來,授人以話柄?你殺了我,等於殺了你自己。&rdo;葉天然試圖從心理上瓦解對方的防線。
侍衛手中的劍顫了一下,顯然在遲疑,他一咬牙,望著劍下毫無反抗之力的鎮國將軍,目光中突地狠厲之色大作,惡毒地笑了:&ldo;但我現在,只需要殺了你就夠了。&rdo;他猛地將劍刃往前一送,眼裡有嗜血的快感。
葉天然閉上眼,心中悲涼如死,卻隱隱有種解脫的釋然,一切,都要結束了吧?
錚,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忽有金石相擊之聲傳來,其音鏗鏘,侍衛只感覺到手腕一麻,問情劍倒飛出去,凌厲無匹的劍光襲來,侍衛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遠遠地被拋開去,重重地跌落在地。
來人白衣如雪,清秀如玉,彷彿是個如瓷器般精美絕倫的小姑娘,睥睨之間的霸氣和眉宇間的冷傲卻讓人瞬間忽略了他的絕世容光。
&ldo;白茗?&rdo;有些頭痛的,葉天然按著額頭,喚出了這個打了多年交道的人的名字。白茗,雪鴻組織中謀略極高、武功登峰造極的絕世天才,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俊美。他微微苦笑,心知自己血脈被封,到了對方手上絕無倖免的道理,&ldo;你要殺便殺吧!&rdo;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茗一挑秀眉,竟動手解開了他的血脈。
&ldo;怎麼,你要和我堂堂正正一戰,然後再殺了我?&rdo;葉天然神色驚訝,忽然發現面前這個人是很驕傲的,這種驕傲,不是掛在臉上的傲氣,而是刻在骨子裡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屑使用那些鬼蜮伎倆。
&ldo;趙無塵能在連輕鴻身邊安插jian細,蘇雲棲就不能在雪鴻組織裡安插臥底嗎?&rdo;白茗微微冷笑,直呼當朝皇帝的名諱,神色之間毫無顧忌,他將問情劍遞給葉天然,重重地一掌拍上他的玉枕穴,葉天然全身一震,便覺得血脈倏然暢通,執行真氣,再無先前如針扎般的刺痛感。
&ldo;走!&rdo;白茗不給他絲毫感謝的機會,簡短地吐出一個字,聲音清冷,宛如命令。
&ldo;去哪裡?&rdo;葉天然神色茫然,定定地望著他,問道。真是個謎一樣的人啊!
&ldo;洛水畔。趙無塵要借地勢之利發動九幽歸罔陣。&rdo;話音未落,他人已如風一般飄遠,一襲白衣微微揚起,宛若折翼的白蝶。
&ldo;九幽歸罔陣?&rdo;葉天然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當下不假思索,飛身向那道白影追去,額頭上冷汗已涔涔而下。
深秋的洛水畔,秋風習習,冷雨綿綿,湛藍的高天背後,彷彿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一如此刻落在靖朝大將軍的眼中,蕭蕭雨幕之後晦暗不明的劍光。
艄公劃著名一隻烏篷船,飄飄悠悠地劃到渡口,手中的長篙如同一柄銳利的長劍,削開厚重的雨幕,艄公聲音清朗而激越,清晰地傳來:&ldo;客官,可要坐船?&rdo;老翁身披蓑衣,頭上覆著糙帽,雨絲順著他花白的頭髮滴落在他的臉上,那張蒼老枯朽的臉彷彿被一種異樣的光芒暈染開,竟一瞬變得勃勃有生機。
兩個影子靜靜地立在靠近渡口的岸邊,冷風捲起他們的衣袂,交錯飛揚,宛如畫中人。聞言,他們互相望了一眼,兩人都默不作聲地跳上船,手指卻暗自扣緊了袖間長劍‐‐洛陽城累月戰亂,烽火連天,普通百姓早就拖家帶口地撤離,城裡士兵的飲食起居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