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方玉一回到家裡，趙宋夫人說：&ldo;你總算回來了。袁琰不見了，真急死人了。開始一個多月她沒來，我也沒在意。後來想想，這孩子不是這樣的人啊。就讓小新去看，他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上個月我自己去了一次，陳佳也說學校在找呢。怎麼了？&rdo;

他說：&ldo;確實失去聯絡了。我這就做一些準備，馬上去找她。&rdo;

趙宋說：&ldo;已經耽擱了太久了，要抓緊一點。不過事情實在奇怪，此去可能十分兇險。無論如何，都要三思而行，冷靜以對。&rdo;

談方玉說：&ldo;這次武夷山之行，得汪師叔教導，凡事應先立於不敗之地。孩兒自會妥善處置。&rdo;

趙宋說：&ldo;如果要去港城，有一事你切記。不要讓牛振華知道你到了港城，這人心術不正，不要讓他插手你的事。&rdo;

談方玉說：&ldo;知道了。&rdo;

周懷袁想，袁琰因母親有事回去，一定不會住在蘇州，醫學院的人也說蘇州家裡無人。因此決定先去港城找她母親。

從青島流亭到上海虹橋，飛機用了二小時二十分；從上海到港城，大巴用了一小時四十分。計程車司機介紹他到白玉蘭旅館住下，用的是&ldo;蔣國慶&rdo;的身份證。身份證是真的，照片上模樣也依稀相似。

周懷袁走了幾條街，詢問東亞化學儀器試劑公司地址，都說不知道。走過二個街區後，看到一家玻璃儀器店，進去問了，才知道東亞在東環路上。

東環路並不長，走了十來分鐘，就遠遠見到一棟四層樓屋頂上&ldo;東亞化學&rdo;的字牌。矮矮的圍牆，電動移門。門衛沒有人。他叫了好長時間沒人答應，決定翻門進去。進門右手是辦公樓，後面一排五座像倉庫一樣的房子。走了一圈，裡面所有建築物的門都被封了，封條上蓋的章是

&ldo;錦繡房地產有限公司&rdo;。

周懷袁回到街上，走進街對面一家沙縣小吃，女服務員熱情接待，問他想吃什麼，他不好意思說不想吃東西，只想問訊，就順口說來碗小餛飩。

他問坐在收銀臺後面的老闆娘：&ldo;請問對面東亞公司的人都到哪裡去了？&rdo;

老闆娘說：&ldo;不清楚。老闆跳樓自殺了，公司解散了。&rdo;

周懷袁心頭突地一跳。對於袁琰的失蹤，他也預料她家中必有重大變故，卻沒想到如此嚴重，不免暗暗吃驚，急忙問：&ldo;老闆是男的女的？&rdo;

老闆娘說：&ldo;女的。怎麼，你認識嗎？&rdo;

周懷袁想起在蘇州時和袁琰的對話：

&ldo;你母親一個教師，要她去打理公司，挺不容易的。&rdo;

&ldo;虧得有個祥叔。他跟我祖父做過，後來是我父親的得力助手。現在公司的業務基本祥叔當家。&rdo;

周懷袁於是又問：&ldo;東亞有個祥叔，你知道嗎？&rdo;

老闆娘說：&ldo;不知道。&rdo;

這時那個年青女服務員端餛飩出來，聽見了就說：&ldo;我知道。他們有時候幾個人一起來這裡吃飯，我聽別人叫他祥叔。&rdo;

周懷袁忙問：&ldo;那祥叔住在哪裡？&rdo;

姑娘說：&ldo;住得很遠，他回家吃飯不方便，所以常在這裡吃。我和他攀談過。讓我想想，他好象住在明天花園那邊。&rdo;

周懷袁：&ldo;明天花園是個什麼地方？&rdo;

姑娘說：&ldo;那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外地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