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雖然有些訝異,但也不算意外,現在影片技術發達,就算是與地球另一端的人開會,只要有臺電腦就可以了,袁景瑞飛來飛去的時候也常這樣見縫插針,她過去做他秘書的時候看得多了。
只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貼身秘書了,也很久沒這樣突然奉召跑去鞍前馬後,突然接到這樣的一個電話,很是意外。
酒店在江邊,二月將近三月的時候,上海最冷的季節,老陳將車駛出隧道轉向茂悅。車裡很安靜,董知微隔著車窗,看到雙雙對對的情侶牽著手從街邊走過,沒有戴帽子的女孩的頭髮在風中飛舞,行道樹上裝飾的新年彩燈仍未撤下,繁星一樣沿著寬闊的大道鋪陳開去。
老陳最終將車停在酒店地下車庫裡,詹有成的電話適時地來了,告訴她會議在哪一層的套房裡舉行;董知微看時間;也不過十點出頭,酒宴可能剛剛結束,銜接得正好,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
下車之前老陳突然叫住她:“董秘書。”
她不做袁景瑞的秘書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可老陳叫慣了這個稱呼,一直都沒有改,她也沒有糾正他。
或許是因為她內心深處仍有著某些無法言說的,對過去那段日子的留戀,真是可恥。
董知微停下推門的動作,轉過頭去,看到老陳在後視鏡中與她對視的眼睛。
老陳說:“董秘書,袁先生很辛苦,你看不出來嗎?”
董知微當場愣住。
老陳索性把頭回過來看她,不吐不快的樣子,“董秘書,我是個粗人,說不來轉彎抹角的話,可這段日子袁先生對你我是看在眼裡的,他可從來沒對其他女人這麼上心過,你知不知道你們剛從成都回來的那些日子,他天天在視窗等你,你走的時候也一直都看著,你拒絕他,他難過得第二天就走了。”
董知微低下頭,心像是被人用手伸進去翻攪了一遍,“你怎麼知道他看著……”
“鍾阿姨說的,董秘書,有些事情還是別人看得最清楚,你怕什麼呢?他做了再大的老闆,也是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哪個男人都一樣,只想她高興,他只是喜歡你,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你為什麼要這樣躲著他?”
“他沒有喜歡我。”董知微無法再靜默下去了,抬起頭像是辯解給自己聽那樣,“好吧,或許他想過,可你看,他很快就忘記了,現在陳小姐也來了,還有他的過去……”
“袁先生的過去怎麼了?”老陳突然激動起來,“董秘書,你不要聽別人瞎說,別人不相信他,你還不相信他?”
車門被拉開,詹有成的聲音在上方響起,“董小姐,能上去了嗎?會議就要開始了。” 。
短暫的對話立刻終止,董知微走出車子,詹有成與她一起往電梯處去,董知微一直都沒有回頭,但她知道老陳正默默地看著她,充滿著不贊同的目光。
袁景瑞果然已經在套房裡了,董知微到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牆上臨時接上電腦的液晶螢幕中顯示出大洋彼岸的會議室中的情景,有人立在鏡頭前說話,說英語,語速很快,伴著幅度很大的手勢。
套房裡的人很多,除了袁景瑞與EMT的幾個高層之外,還有兩個從DM過來的專項組成員。會議是關於路演的,原本路演第一站被安排在斯德哥爾摩,現在臨時改到蘇黎世,許多細節都需要重新敲定,明天上飛機,後天路演就要開始了,時間緊張,是以就算是見縫插針,這個越洋會議也必須得開。
套房裡的所有人都是認得董知微的,DM的那兩位也不例外,董知微也認得他們——只喝綠茶的山田先生與只喝一份奶精不加糖的摩卡的史密斯先生。
山田與史密斯看到董知微進來,一同對她微笑點頭,袁景瑞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身上還穿著出席酒宴的正裝,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