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怕是真的爬不起來了。
趙義等人目送著嚴大人隨著長安丞一行人消失。
個個唉聲嘆氣,搖頭晃腦,又安慰著嚴夫人道:“嚴大人沒有什麼事,便會盡早回來。嚴夫人請放心,還是早些帶著女兒回府休養才是。”
安慰完了,又都迅速上了馬車走了。
林氏撇撇嘴道:“原本說好了要與我一起去林氏繡紡的。”
“都是同僚,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怕也不太好做吧。”,趙義捏了捏夫人的手,小聲解釋著。
嬌哼了一聲,林氏不答。
馬車馳出了裡口,正要往尚德里拐,只見岔路口處停了好幾輛馬車,桑夫人探出頭來,喊道:“趙夫人,我們在這裡等你們半天了,一起去吧。”
林氏連忙探出頭去應了,不免有些歡喜。
嬌娥“噗嗤”一樂,“阿母,桑夫人真是個通透人兒。”
林氏紅了臉,“只有你阿母是個實心的。”
心情大好的趙義,捏了捏嬌娥的臉,又摸著夫人的手,笑道:“我和他們在酒壚裡邊喝邊等你們,你們女人家一看起來這些就沒完。”
“別喝多了,喝了半日了。”,林氏嗔道。
“他們一定忍不住了,想聊聊嚴家的事,隨便吃點喝點,等你們忙完了,我便和你們一起回家。”,趙義很是受用。
嬌娥轉過頭去,輕輕呼了口氣,臉上綻了朵大大的笑容出來,父母和樂,嚴家倒黴,今日真是爽快。
趙家是幸福了,嚴家卻覺得不幸之極。
李氏和妹妹、女兒在家裡抱頭痛哭,哭自己命苦,哭老天怎麼不長眼,讓她們這麼苦。
嚴延年此時正坐在京兆尹府的小黑屋內,猜測京兆尹究竟是發現了什麼,又要問什麼。
外室的事情被鬧成這般,別說丞相徵事的位置了,只怕現在丞相史的位置也難保。
趙廣漢要幹什麼?難道真的靠那傳說的“鉤距法”發現了什麼不成?
嚴延年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看守的小吏只在黃昏前給他端了些水來,說這是榮畜生前呆過的屋子,嚴延年面無表情,接過水來,喝了幾口,又放下。
接著便沒有人來了,連夕食也沒有送。
天色漸漸地暗了起來,沒有燈,這屋子更是黑的快。
嚴延年喝了些酒,白日裡被鬧得也有些乏了,只伏在案上打瞌睡,窗外突然就響起來了嗚嗚的聲音。
“嚴延年,嚴延年,還我命來……”,榮畜在窗外喊著。
“不是我……,怎麼會是我呢……榮畜我是對不起你,慄氏她……我對不起你。”,嚴延年驚醒了,縮在屋角,連忙否認。
“嚴延年,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你告發了我,毒死我,還逼慄氏做你的外室。你這個畜生,枉我將你做好友。”
“榮畜,真的不是我,我是對不起你,我願意賠罪,將敏行裡的那處宅子送給慄氏都行。你真不是我告發的,也不是我殺的。”
“嚴延年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我每年到你的祭日都去祭拜你,不會讓你做孤魂野鬼,你放過我吧,真不是我害的你。”
“嚴延年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嚴延年在黑暗中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嘴角卻帶著一絲得意的笑,鬼神向來是人們所敬畏的,趙廣漢想用榮畜的鬼魂來嚇唬他嗎?
窗外兩個少年郎也捂著嘴笑的正歡。
林天捅了捅趙彭祖的腰,趙彭祖直起身子朗聲道:“京兆尹府的人都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