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也去吧。”一男一女獨處,欣然莫名感到侷促不安。
“不急!看你頭髮還溼漉漉,出去一經風,指定著風寒。”政起身,從曲瓊3上取下掛著巾,走到欣然跟前。
“我自己來!”欣然接過巾帛,解散發髻,將蔥秀長髮攬到胸前,細細擦拭,“屋裡暖和,烘一會兒就幹了!”欣然赧顏道。
政走到屏風後,半晌才出來,回席上跪坐,見欣然已經擦好頭髮,把巾掛回原處,就招呼她到跟前坐下。
“據我知悉,你二姐雍地很受長安君寵愛,你一個人去見見她,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只管放心。這個符節,你拿好,沒事好,萬一有什麼情急事,拿出它,一定可保你性命無虞。”政從袖兜裡取出一個白色螭虎玉器,鄭重地遞給欣然,囑咐道。
“政,其實,我剛才仔細想過,長安君府邸,又不是龍潭虎穴,我也不是去赴湯蹈火,我沒什麼可害怕,到時我隨機應變就行,你這麼鄭重其事,反而讓我忐忑。”欣然躊躇道。
“以防萬一而已,一定拿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示人。記住了。”政神色嚴肅,敦敦叮囑。
“嗯!”既然政堅持,欣然也不忍拂卻他美意,接過,謹慎揣進懷裡。
政示意欣然背對他,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把玉櫛④,輕柔地為她梳理長髮,半晌,他忽然囔囔低語道:“記得母親年輕時候,頭髮也如你這般烏雲如瀑。”
“她一定很美!”欣然回應道。
“嗯!”政頷首,良久又說:“她為了我受了很多苦。”
“她一定是個偉大母親!”
欣然話音剛落,政手,忽然停了下來,彷彿一下子陷入沉思般,發怔!
欣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轉身,美眸凝視政,眼中都是疑惑。
“欣然,我們之間一輩子都不要爾虞我詐,不要背叛,行嗎?”政緊握著欣然手,一臉鄭重地說。
“你能許我一生一世嗎?哪怕地老天荒?”欣然滿心期許。
“我給不了你唯一承諾。”躊躇片刻,政坦誠道。
欣然眼色登時黯然。
“不過,我可以許你一世庇護!”政信誓旦旦。
“政,你不懂。”欣然悠悠地說。
“什麼?”
“女子心。”
欣然獨坐篝火旁,意興索然,政突然有事,連夜帶著衛隊驅車離開驪山了。臨走前,囑咐欣然說,一定謹慎小心,見機行事,不可意氣用事。
火光照地欣然一臉通紅。場地上人聲鼎沸,大家都圍著篝火隨意蹦跳,大口噘著鮮美現烤野味。
欣然拿著一跟長長木棍,無聊地捅著噼啪已經燃燒很旺火堆,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
原來,一個人,可以充塞心裡一個世界,他不身邊,滿心都吹著空蕩蕩風,冷颼颼。
驪山滿月下雋秀婀娜,篝火晚會上,男男女女載歌載舞熱鬧喧囂,怎麼也品不出半點滋味了!
暗處,欣然一直冷眼偷窺長安君,發現他一個晚上,也如她那般,鬱鬱寡歡,全然沒有白天那副囂張跋扈樣,他擰眉,目光盯著篝火,長久痴望,有時候茫然地眺望遠處蟾光下,連綿起伏群山剪影,長長吁氣,彷彿心中積蓄了萬斛愁緒。
那種情狀下長安君,一個稚氣未脫弱冠少年,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稱滿面滄桑,欣然想,富貴溫柔鄉里泡著公子,難道也會有許多不遂心,他目光中痴纏,是為了誰?會是為了二姐嫣然嗎?政說,長安君很寵愛二姐。寵愛和愛是不一樣。寵愛可以施與人和物,很多人,很多物。可是愛是唯一,那是用整顆心去裝另一個存。
“長安君對二姐只是寵愛,而已,一定是。二姐她愛是慶卿,他們倆是生命中彼此,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