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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大一直感到奇怪:龍王也會害渴嗎?

記得有一次。“龍泉風”颳得很大,昏黃的塵土,夾著紙屑碎葉,在半空中湧動著。

忽然。有人看見旋風的中心,似乎有一條正在滾動著的黃『色』的龍,上下翻滾,搖頭擺尾。

觀看的人都驚呆了,繼而,歡呼雀躍聲響成一片,大家都以為見到真龍了。

可是,旋風漸漸變小了,“黃『色』的龍”也隨之飄飄然而下,大家跑著圍攏過去:原來只不過是一些枯葉而已。旋風走過時,順手把它們捎上了天空。

這旋風,吹了一個希望的肥皂泡,跟農村人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不過,卻也饒有情趣。

田野的風,就是這樣吹拂著,流行著。已不知經過了幾世幾紀,但它還會吹下去,它不會記憶,它只知道去做;懂得記憶的是人,人在記憶中。識“風”去做。

孫剛“突擊”了一會兒,就坐在地埂上休息。無意間發現,姨夫吃完飯地頭上。地面上吃剩的飯渣,甚至看到,正有一些螞蟻簇擁在飯渣上覓食。

飯已經吃過了,正在地裡收穫莊稼呢。

儘管生活已是大非從前,但農村人們還是保留著他們一貫的習慣:忙收時節,要把飯帶到田地裡吃。

有時,你還會看到一兩隻狗臥在地頭,幾個年幼的小孩子在田地裡嬉戲,“老兩口,小兩口,牽著孩子,領著狗”這種畫一般的古風,在農村還依舊保留著。

孫剛想,只要土地還是黃『色』的,土地仍有人種,這種古樸的畫面,就會依舊存在下去,也許會越來越淡,但餘韻還會存在,像繞樑的音樂,音響不絕。

現在的天氣是一隻腳已踏進了秋之門檻,另一隻腳還陷在夏的熱情裡,脫不開身。在夏與秋之間徘徊。

早晨,路邊的草葉上似乎已隱約起了秋霜。一直向前延伸著的那條路,終有一天,將鋪滿落葉的靜美。少了一分熱鬧,多了一分冷靜,豪放不羈與成熟穩重之間的距離。

一到正午,太陽依舊能夠張揚成火球,烤得人叫苦不迭。但是一俟晚上,月光伴著輕風,如水清涼,流淌著,一遍遍撫慰燙傷。

蟬的鋼鋸,依舊能夠將耳膜鋸痛,只是枕畔的蟲聲悠揚,紡織娘、蛐蛐、油葫蘆草叢裡披了月『色』,高高低低地呢噥,蟲聲新透綠窗紗,窗紗內的夢,和這個夜晚一樣,舒適安寧。

樹啊草啊的,綠是綠著,只是那眉梢眼角,已添了幾許歲月的痕跡,一樹蒼翠裡零星的黃葉,是滿頭青絲中夾雜的幾根白髮,搶眼。

“剛娃,走回去吧,你小姨差不多快做好飯了。”小姨夫起身,喊著孫剛回去,小姨已經提前半個小時回家張羅著午飯了。

孫剛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他也覺得太熱了,今天中午的太陽很辣,和夏天都差不多了。

“你們趕緊洗一洗。”小姨端了一盆涼水來,讓孫剛清理一下。

其實孫剛想到河裡洗洗澡,不過農村人一般不會正午到河裡洗澡。

農村老人常說:“晌午頭,鬼『露』頭。”是不允許自己家的孩子晌午出去洗澡,怕有水鬼纏著。

農村人都是臨近黃昏才下河洗澡,人很多,衝一下解一解勞累一天的疲乏。

盆子裡的水是小姨剛從機井裡抽出來的,水很涼,孫剛洗洗臉、擦擦身子,把溼『毛』巾蓋在臉上,只感覺一股沁人的涼爽。

小姨做的很豐盛,有鹹肉,土雞,還有自家菜園子的青菜。雖然比不了孫剛家裡,但是在農忙時節,能吃上這樣的就不錯了。

下午還有活,也就沒有怎麼喝酒,孫剛和小姨夫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啤酒是小姨回來後,抽一通涼水鎮著的,現在喝起來正好。雖然沒有冰箱冰鎮的那麼涼,這個時候喝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