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地方,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也不看那邊,翻身上馬,一抖韁繩,就要離去。
那坐在車裡的人有些沉不住氣了,伸手掀開簾子,笑著叫了一聲“蕭大哥”,正是穆夜來。
蕭士及淡淡點頭,問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穆夜來從車裡下來,滿臉忐忑地道:“我是來給你夫人賠罪的。那天在東宮,你為了夜來,讓你夫人受委屈了。夜來想了好久,還是不想讓你們因為夜來爭吵,所以主動來給你夫人賠不是。我可以告訴她,我跟蕭大哥之間清清白白,絕無苟且!”
她的聲音說得那麼大,聽得來往的人都側目而視,忍不住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越是當事人說“絕無苟且”,就越是“有苟且”吧,不然如何這樣不打自招呢?
來往的人聽見這樣的話,臉上的神情都很奇怪。
蕭士及瞥見這些人的臉色,用馬鞭指著穆夜來淡淡地道:“看,你這就是多此一舉了吧?本來沒影兒的事,你非要畫蛇添足,讓人覺得有影兒。——這樣做,你到底是來賠罪,還是來氣我夫人的?”
穆夜來一愣。這蕭士及怎麼話頭變了?前些天自己還把他哄得好好的,怎麼今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穆夜來躊躇著,想起前一世,蕭士及也是這個脾性,任誰都摸不清他的意思,在家裡經常喜怒無常,特別是對著那位“杜恆霜”的時候,發起脾氣來,只有那時候做三個孩子養娘的陳月嬌能勸一勸他……
穆夜來張口結舌地看著蕭士及。
蕭士及勒著馬,調頭離去,甩下一句,“你別跟我玩心眼兒。我是跟太子做事,不是跟太子妃做事。你回去讓你主子檢點點兒。惹得我惱了,我也是六親不認地。”
想到因穆夜來在家跟杜恆霜的爭吵,蕭士及真心覺得女人都麻煩。他跟穆夜來虛與委蛇,本來也是做給太子看的。現在太子決定要舉薦他做徵南大元帥,說明他的舉措成功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跟穆夜來打交道了。
能得太子看重,歸根結底,還是要幫太子在武事這一門開啟門面,這就要靠他作為武將的本事。
怎麼可能就靠討好穆夜來?——開什麼玩笑,若是太子真的這樣想,他會直接去找陛下,表示自己不想納妾的決心。
再說,穆夜來這女人這幾年追著他跑,反正已經不要臉面和名聲了,他又何必替她著想?要真的是知廉恥的大家閨秀,他怎會這樣不避嫌隙?
對他來說,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和人力,儘快輔佐毅親王登基才是正道,也才是能真正保全他一家大小的機會……
不過話說回來,穆夜來究竟救過他,不管他怎麼冷臉,他還是有一份歉疚之心的。但是這份歉疚,並不能被對方屢次拿來做局。他看得出來她的意思,也順著她的心思演,就是希望她能讓太子對他放低戒心。
他也知道穆夜來想做什麼,當然他是不會允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只是沒有料到,杜恆霜就這一點表面的好處都不肯讓與穆夜來,甚至於不惜在家兩次跟他大發脾氣。
這個小妮子,真是越來越脾氣大了。
蕭士及苦笑著搖搖頭,慢慢策馬往前走。
當然,跟穆夜來相處久了,蕭士及也發現她有些優點,比如比霜兒氣度大,可惜,霜兒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一點委屈都不肯受……
蕭士及想著心事,很快來到東宮,立刻被人帶入太子和屬下幕僚議事的地方。
蕭士及隨便瞥了一眼,發現坐在這裡的,居然是文士居多,很有些不解。
他們不是來議有關江南蕭銑造反,自立為帝的事兒嗎?讓這些之乎者也的文士來出什麼點子?難道要用墨水把對方淹死?
蕭士及雖然心裡不屑,面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