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被隨從用紗巾矇住臉,之後又將狐皮氈帽頂上,再之後又過裹上了大氅,大氅的兜帽也嚴嚴實實地捂好。
石漠風心裡詫異不已,心道何探花說何必問頂頂在意他的相貌,怎地如今打扮成這臃腫模樣?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哆嗦,見沒人過來替自己穿戴那些眼罩、紗巾,只有個錦王的小廝弄了件明顯長了一些的七成新披風給他披上。
“這是誰的?太長了一些吧。”石漠風問道。
“王爺的,早先王妃說這大氅留著王爺見賀蘭道長的時候專門穿上,如今給了舅爺了。”翠墨說道,又引著何必問、石漠風向馬廄那邊去。
石漠風低頭看了眼那披風,心道見賀蘭辭還要特意換身衣裳?難不成賀蘭辭沒離開益陽府,如今石清妍、楚律是要引著他去看?
待去了馬廄那邊,瞧見楚律、顧逸之早等在馬上,何必問便也瀟灑地上馬,石漠風原也要行雲流水地翻身上去,奈何腿一伸,就疼了一下,於是雖說靠著自己的能耐上了馬,到底姿勢難看了一些,辜負了他將門之子的名聲。
“……王爺,咱們去哪?”石漠風勉強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楚律說道,便在前頭引路先出了錦王府。
顧逸之對石漠風、何必問說道:“何公子、石舅爺,請。”拱了拱手,待這二人先走,又轉身去石清妍的馬車後頭跟著。
出了錦王府,白茫茫、空曠曠的大街上只有這一行幾十匹馬匹的馬蹄聲回想。
何必問、楚律等人還好,石漠風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壓低了身子伏在馬上,還是禁不住那西面而來的刺骨寒風,眼睛炸眨了眨,麻木的耳朵裡幾乎能聽到掛在睫毛上的冰溜子斷裂的聲音。
要死了,石漠風心道,看了一眼不時側目看他的楚律、何必問,心道這些人是故意的,伸手摸了摸已經凍僵了的臉,心思一轉,暗道今晚上的事只怕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不可不去,既然不管怎樣他都得去,為什麼他不坐了馬車過去?眼睛瞥了眼身後那寬敞的馬車,心裡想著馬車裡該是何等溫暖舒適,便勒住韁繩,身子歪在馬上,不肯動彈一下。
楚律、何必問停下來,楚律衝一侍衛點了點頭,那侍衛便翻身下馬,將自己的馬棄在路邊,走了兩步,將石漠風的腳從腳蹬子拿出來,隨即腳下一踩,微微用力,便上了石漠風的馬,隨即摟住石漠風,又隨楚律、何必問等人向前賓士。
石漠風微微掙扎了一下,心道這錦王好不厚道,不叫他去馬車裡就算了,還弄了個粗漢羞辱他,若是叫石將軍瞧見他堂堂將門子弟騎馬還要人攬著,石將軍定要清理門戶打死他不可……但這般委實比方才省力不少,且也溫暖一些。到底是貪圖此時的些微舒適,石漠風偏過臉靠在身後侍衛身上,便閉目小憩起來。
何必問、楚律並一眾侍衛鄙夷地看了石漠風一眼,因要趕路,便顧不得再多鄙夷他。
轉眼到了益陽城城門前,早有顧逸之打點,益陽城的城門早已開啟,楚律等人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益陽城,又向鳳崎山方向去。
待到三更,眾人終於到了鳳崎山下,因上山的路要步行,楚律便下馬,去叫馬車裡的石清妍下車,喊了兩回,馬車裡才傳出動靜,不多時,石清妍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便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上山吧。”楚律見何必問看他,便開口說道,隨即先邁出腳步,看石清妍有意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