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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已經站在了門邊,見廣陵侯夫人還擺出老夫人的架勢,便招手笑道:“夫人快點進來呀,王爺有話叫我跟你說呢。”說著,便獨自進了屋子。
肖氏怎會被石清妍一句話就哄進屋子裡,見石清妍領著沉水等人進去了,便耷拉著眼皮靜靜地等她出來,等了足足一刻鐘功夫,見自己被冷落在外,心裡的怒火不由地越燒越烈,她進錦王府那樣多年,便是錦王髮妻耿氏也不敢這樣怠慢她,於是沉聲說道:“樓側妃、吳庶妃領著人出去吧,這麼些人聚在一處,倘若不知道的,還當咱們錦王府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呢。”
樓晚華見肖氏是要將收拾石清妍的事包攬下來,心裡自是樂意如此,忙福了福身,便隨著吳佩依向外頭去。
肖氏瞧見芳兒還跪在,便斥道:“還跪著做什麼?”
芳兒怯怯地說道:“王妃不喜奴婢去尋郡主,要攆了奴婢出府。”
肖氏冷笑一聲,說道:“她當咱們錦王府是沒有規矩的市井人家,當家的不在,就能由著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還不快滾。”
芳兒心裡一喜,忙說道:“多謝老夫人救命之恩。”說著,便隨著吳佩依向外頭去,膝蓋依舊有些脹痛,扭頭看了眼石清妍的屋子,暗道沉水最好別落到她手上,不然定要她悔不當初。
石清妍留在外頭的四個丫頭瞧見眾人走了似是早有預料一般也不攔著,只守在《侍寢週期表》旁邊。
秦柔向石清妍的屋子那邊瞧了眼,又忙示意人將石清妍早先坐過的海棠春凳搬來給肖氏坐,待肖氏坐下後,便說道:“女兒去請了王妃出來。”
“慢著,”肖氏仰頭看向澄澈的天,此時正到了午時,和煦的陽光曬在身上引人入眠,“去請了你們主子出來。”
那四個丫頭流雲、醉月、朝露、暮煙不禁心頭一緊,原本石清妍對她們的吩咐是守著這木板不許動,此時肖氏這吩咐下來,倘若不答應了,極有可能她們要捱了罰——雖說方才石清妍與楚靜喬說話的時候很有兩分底氣,但倘若這底氣不足呢?
靜默之中,肖氏冷笑道:“難不成我的話在這王府裡不算數了?”說著話,冷厲的目光在流雲幾個身上掃過。
因肖氏話裡的厲色以及隨著石清妍進入錦王府半年來對肖氏的敬畏,流雲四個便忙慌跪下。
肖氏臉色晦暗地指著一人說道:“你去。”
流雲一顫,見肖氏指的是自己,不禁咬牙,才要起身,忙又趕緊彎□子。
石清妍早先發過話,若這會子辦事不利便直接攆出去。雖說石清妍在王府根基不深,且被楚靜喬、肖氏夾擊的沒有還手之力,但處置起自己這麼個小丫頭的能耐還是有的。
“掌嘴。”肖氏冷聲道,光滑的臉因生氣捲起些許細紋。
隨著肖氏過來的鄒嬤嬤忙示意四個小丫頭去掌流雲四人的嘴。
啪啪的掌摑聲響起,一人打了十巴掌後,鄒嬤嬤便勸流雲:“趁著夫人沒發火,趕緊叫了王妃出來吧,不然夫人一氣之下離府,王爺回來,你們哪一個的小命都保不住。”
這廣陵侯夫人早先因跟先王妃耿氏置氣離開過錦王府一回,錦王得知此事後,將耿氏訓斥一通,又罰了並未攔住肖氏的幾十個下人。因此肖氏雖自己不提,但鄒嬤嬤卻每常拿了肖氏要離開王府的事威脅下人。
流雲臉上漲疼,又看了眼石清妍的屋子,見那屋子裡一句話也沒傳出,於是一咬牙起身,聲音含糊地說道:“奴婢……這就去。”說著,忙慌捂著臉向屋子裡去。
待打了簾子進去,在明間裡沒瞧見石清妍,便又往裡走,推開裡間隔間門,瞧見炕上石清妍正面坐著,流雲側著身子一條腿跪在炕上陪著,兩人正在吃一早準備好的點心湯水。
流雲不禁咬牙,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