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樹幹,蹭蹭就踏著大樹往上爬,直到入了樹葉叢中,尋了一枝粗壯的樹枝坐定,將兩個人都藏身於這茂密的樹葉中,這才笑靨如花道:“宇文護若不死,這大周的天下遲早被他奪去。”
我的臉頓時就拉長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宇文邕演了這麼長久的戲原來就為了今日。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宇文毓那日情緒失控時說的“假戲真做”是指的什麼。怪不得我總覺得宇文毓有些怪怪的,怪不得宇文邕好好地會突然對我這個名義上的“嫂子”萌生了“愛意”,原來這一齣戲乃是宇文邕和宇文毓合謀的。
宇文邕扮著情痴,假意對我著迷,宇文毓唱著白臉,對宇文邕越來越不滿,終於將他趕出宮去。在外人看來,原本甚是和睦的兄弟二人,卻為了一個我翻臉成仇。
宮裡的捕風捉影,宇文邕毫無忌憚地放浪形骸,早已經讓宇文護有所耳聞。 再加上宇文邕在我身上使下的手段,讓我因為多方的顧慮和一時的意亂情迷、拿捏不定,對於這段並不存在的“叔嫂戀”並沒有多做解釋,甚至在故意遮掩下,讓宇文護更加相信了我與他確實有著私情。
他今日在宮門時對我的那一番叮嚀,顯然是因為察覺到宇文毓的“不滿”,怕我惹火燒身,所以加以提點吧?
我已然明白今天這出戏將會怎樣上演了。
在宇文護的眼裡,宇文邕迷戀嫂子,對我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被趕出宮後,只想著與我雙宿雙棲,於是約我出宮,想法子迷倒了宇文護的馬車伕,駕著馬車準備離開長安城,私奔而去。
可是,這樣的訊息定然會傳到宇文毓的耳朵裡頭,宇文毓震怒之下,定然要派人把我追回,把宇文邕重責甚至處罰,在一旁聽到此事的宇文護想必會把這件事包攬上身,以大儺之儀為藉口,讓宇文毓接著大典,他自己則率人追回我和宇文邕。
這皇宮之中處處都是宇文護的人,長安城裡頭也都是他的勢力,想要動手除掉他,就只有挑荒郊野外之地。
“妙極,妙極,原來阿彌和天王兄弟二人演了這樣一出好戲,我都差點信以為真了。不過,你憑什麼認為宇文護會為了我親自追來?他要是不來,你這出戏不是就白演了嗎?”我冷笑著望向宇文邕,這就是我的“好弟弟”。
“大冢宰還指望著陌姐姐能夠為他做大事呢,他既然能為了陌姐姐深夜進宮,這一次,又怎麼會不親自追來呢?”宇文邕笑道:“大皇兄知道我帶走陌姐姐,震怒之下,命侍衛追來,大冢宰只怕大皇兄一念之差下了格殺令,他若不親自來,如何能阻止得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宇文邕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光裡頭閃著明亮的光,他和宇文毓早就把宇文護恨之入骨了,他們的心裡頭不知道有多麼想要處之而後快,不知道設想了多少場景,將他處之而後快。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我竟然是他們誅殺宇文護的契機,這份榮耀加在我身上,實在讓我彆扭到不行。
“如此說來,宇文護他若是趕來救我,反而就沒了性命?”我只覺得渾身發冷。
宇文邕聽出我語氣中的不善,他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陌姐姐,我知道你心有善念,但是大冢宰他來救你,也不過是圖得你的誅心術罷了,你又何須因此而替他惋惜。陌姐姐,只要他一死,你和他之間的交易就此作罷,你不用再為了他做任何事,你想要得到的自由、幸福,阿彌就能給你!”
他說得多麼地誘人啊!只要宇文護死了,我就不用再為了他找什麼虎符。我想要什麼,只需要跟宇文邕說一聲,他就能夠滿足我。是呵,和宇文邕打交道談條件,總比同暴戾無常、嗜血殺戮的宇文護與虎謀皮要容易得多吧。
“是呵,你說得對。”我木木地坐在那兒,聽了宇文邕這番話,我應該立馬覺得心動才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