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他這出戏是做給宇文護看的。可當著這些兄弟的面,他還真是有些面皮薄。
宇文邕笑著解圍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還長得像大皇兄呢!”
宇文直一時忘了辯駁,等他想起這根本就是兩碼事時,宇文毓已經岔開話題,“四弟,你找朕來做評判,參加比賽的另一個人呢?”
宇文邕笑著作揖道:“那羅延已經在宮門外候著了,沒有大皇兄的口諭,不敢進來。”
“行,那就快些宣他進來吧。”宇文毓命令一下,其他的皇子和他們帶進來的跟班們就又嘈雜起來。宇文毓難得微笑地看著他們,體會著兄弟之樂。
不一時,太監就領著一襲白衣,身長玉立的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畢恭畢敬地在廊前跪下,琅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只是這如玉般的聲音一下子就讓我寒毛倒豎起來,我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男子。
他說,“普六茹堅參見天王。”
什麼普六茹堅、什麼那羅延,眼前這男子分明就是我遍尋不著的茹公子!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不禁冷笑起來,之前總在琢磨著該如何把茹公子挖出來,現在倒好,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笑意太寒,旁邊的宇文毓忍不住瞧了我一眼。他迴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茹公子,和煦道:“你姓普六茹?朕記得太師獨孤公昔日手下有位姓普六茹的大將,可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茹公子抬起頭,他的目光免不了與我相接,茹公子微微錯愕,但在宇文毓面前,他自是迅速地把目光收斂回去,儒雅而恭謙地站著。
“哦?原來是將門之後,朕嘗聽聞普六茹將軍的勇猛,可惜朕之前一直在隴右、岐州,極少待在京城,倒一直沒機會見見。那你現在在哪裡當差?”宇文毓似乎之前並不認識他,渾然不覺地問道。
茹公子不卑不亢道:“剛剛在尉遲將軍的帳下領了帥都督的空缺。”帥都督不過是北周府兵中中低等的軍官,原來他把我賣了也就只從尉遲迥的手裡頭換到這麼點好處。
提到尉遲迥,宇文毓的臉色就要差了一些,他不再問下去,衝宇文邕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開始比賽了。
五皇子宇文憲似模似樣地朗誦著比賽規則:“雙方促織不計重量,不計品種而鬥。一共三局,誰率先贏兩場,便是贏家。”
宇文邕把手頭捧著的罐子擱在了鬥盆前,還不忘撫mo兩下,“黑金將軍,你可得為我爭口氣啊!”他說著信心滿滿地看向茹公子,“來啊,大力士!”
茹公子嫣然一笑,陽光下也顯得幾分妖嬈,他對宇文毓道:“光是這樣比,未免單調了些。微臣願吹奏一曲,以為助興。”
宇文毓自然說好。其他的那些小皇子也覺得新鮮,紛紛催促著。
茹公子於是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玉簫,朱唇輕啟,悠揚的樂聲已經蔓延開來。鬥盆裡頭,兩隻蟋蟀已經劍拔弩張,只等著宇文邕一撥弄,就隨時開戰。
“咣——”旁邊也不知是誰還學著民間弄了塊鑼來,於是,霎那間,鬥盆裡兩隻蟋蟀如火如荼地鬥了起來。另一邊,茹公子的簫聲已經兇猛襲來。
簫的音色原本是偏圓潤輕柔,並不適合大氣磅礴的樂曲。可是,這樂器到了茹公子的手裡,就完全顛覆了。巍巍乎若高山,蕩蕩乎若流水,又好似海水洶湧,林岫杳冥,萃鳥啁啾。
茹公子的簫聲彷彿織出了一幅出海的圖,海浪衝天,捲起浪花,一個接一個地,像是砸到了人的心裡,因為他的笛聲,而感覺到自己的胸襟與理想也如大海般波瀾壯闊。
我不禁瞥了宇文毓一眼,他側著頭,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同那群皇子一樣放在蛐蛐上,他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雙目放空,顯然已經被茹公子的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