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對於海象員前言不搭後語的狀態，凱撒顯得有些不上心，他揮了揮手，試圖將眼前這幾乎灼人的目光打散‐‐在試了倆次後，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伸手捂住了海象員的眼睛，&ldo;無論那裡有什麼等著我，我都會去的。&rdo;

他捂著麥加爾的眼睛，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變化。

然而他卻能看見，在他的大掌下露出的一小截尖細白皙的下顎，麥加爾的唇正漸漸抿緊，最後，成為了一道倔強與帶著其他什麼複雜情緒的弧線。

凱撒張張口，想說什麼，卻在感覺到掌心被對方的睫毛輕輕掃過時，又閉上了嘴。

&ldo;我不該回來的。&rdo;

&ldo;哈？&rdo;船長大人有些莫名其妙，&ldo;回哪裡？&rdo;

&ldo;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初就應該留在我的地方‐‐哪怕其實那是個夢 ，如果留在那裡就意味著我就要這樣死掉也好。&rdo;

一句也聽不懂。

凱撒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蓋在海象員臉上的大掌也彷彿懲罰性是使上了一些力氣，他皺著眉有些不愉快地問：&ldo;你在說什麼蠢話？&rdo;

沒有得到回答。

麥加爾卻抬起雙手，輕輕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是的，那大概可能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眨眼，是人類為了不讓眼球乾澀而做的下意識生理反應，但是在凱撒看來，此時，在他面前的這名年輕人卻非常認真地、全神貫注地做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

就好像要轉移注意力似的。

麥加爾緊抿的雙唇放開了，他輕輕籲出一口氣，抓著凱撒手腕的雙手放開，他偏了偏頭，忽然沒頭沒尾地問：&ldo;如果有日落之國的話，你有沒有聽說過日出之國？&rdo;

凱撒沒有回答，船長大人正盯著自己尚有餘溫的手腕發呆。

&ldo;喂，&rdo;沒有得到回答的海象員顯然這一次沒準備自問自答，他伸出手，拍了拍船長大人的臉頰，&ldo;問你話呢，發什麼呆？&rdo;

這大逆不道的行為讓作為怒風號老大的船長大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拍開海象員的手，他僵著臉兇惡地說：&ldo;你問我就要回答你啊？&rdo;

&ldo;廢話，&rdo;海象員翻了個白眼，&ldo;老子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勉強跟你繼續說話的。&rdo;

&ldo;神經病。&rdo;

&ldo;沒你病得重。&rdo;

&ldo;沒聽過什麼日出之國，你編的？&rdo;

&ldo;我有那個閒心？&rdo;

&ldo;那你從哪聽來的，老子只聽過&l;日落之國&r;，那是來自不老泉的古老文獻裡和人魚的港灣被一同記載下來的，真真實實存在的東西‐‐你跑哪兒搞點道聽途說的民間傳說跑來問我？&rdo;凱撒霸道地哼了聲。

&ldo;你沒聽過的東西就是道聽途說？&rdo;海象員嘲諷地勾起一邊唇角，&ldo;那司南魚你怎麼覺得它是在耍著你玩兒？&rdo;

&ldo;什麼東西？&rdo;

&ldo;那條帶著你找到人魚的港灣的魚。&rdo;

船長大人微微眯起雙眼，非常準確地抓住了重點：&ldo;你果然早就知道那是什麼。&rdo;

&ldo;……&rdo;

&ldo;知情不報，扣工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