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青春光陰,她在做些什麼?
嗚……想不起來,好像什麼都沒做,光玩了。
“這個石碑前圍的人少,長姊,我也想抄一份。”
陸葆真脫口而出:“抄什麼,買……”她抿緊嘴,改口,“那我也抄一份吧。”
尉豹:“那你倆就坐這,我看哪裡有賣吃食賣水的,很快回來找你們。”還得買紙墨,陸家倆女郎只帶了行囊筆和兩捲紙張,根本不夠用。
尉豹和宗隱錯身而過,他多看宗隱兩眼,因為對方急目搜尋的樣子,與此處的學習氛圍格格不入。
現在宗隱可顧不上看別人,他看見尉窈了!他慶幸自己靈機一動想到的主意,凡是初來洛陽的學子,就沒有不來國學、太學抄經文的,於是他每天來這倆地方,老天可憐他,才過去幾天,真讓他等到夢寐以求的身影。
前幾天的教訓令宗隱不敢再冒失,他站在最外圍,裝模作樣看石碑,實則一雙眼化為筆,在尉窈周身細細描繪輪廓,怦動的心恨不能長出觸角,伸到她臉頰旁邊,湊到最近聆聽她的心跳,要是能握著她的手,讓她摸摸他的心就好了。
尉茂念著經文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變兇戾,尉窈順他視線回頭,然後她向尉茂搖下頭,指手中紙卷。
洛陽和平城不一樣,再者,宗隱的父親在廷尉署為吏,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尉茂要是在廢學宮這種嚴肅之地把宗隱打了,肯定會招惹麻煩。
尉茂又念兩句經文後,生氣道:“不行,他總看你,我忍不了!”
“現在就不聽我話了……”
“我聽!”尉茂彷彿吃到飴蜜一樣心甜嘴甜,他借衣袖的遮擋,迅速輕撓一下尉窈的手臂。
尉窈紅著臉,又小聲叮囑:“出一時之氣非英雄,和這種人鬥,即使自損一分,也算全輸。”
尉茂不再嬉笑,他認真思索這番話。
後方,宗隱把嘴裡咬出血腥味才後知後覺到疼,原來尉女郎有心上人了?她怎能和別的少年坐這麼近!原來她不是對誰都冷冰冰的,只是對他一個人冷漠而已!
為什麼啊!
他做什麼了,就被她討厭?還有,她身旁的少年一看就出身權貴,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她不會以為學會幾首詩,就能嫁進權貴世族裡吧?
宗隱如喪考妣地離開廢學宮,回家後就生了重病。
不提喪氣之人,時間一晃三天過,五月十八,天沒亮,尉窈出了宜年裡,在家人的陪伴下朝著皇宮的千秋門出發。
尉茂和長兄尉豹都跟著,因為平常時候他們不能靠近宮牆,今天可以藉著送尉窈,在千秋門外邊等候,這也算增長見識。